聽他這話音,他是不打算放過章彥成了,“他可是你的親兄弟,你居然要殺了他?你還有沒有人性?”
什麼親兄弟?在章彥安看來,他與章彥成隻是競爭對手而已,同父異母,兩人的母親還不對付,何來感情可言?
“他搶走了我的女人,我豈能容他?”
瑾嫻隻覺章彥安很可笑,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總是在一味的找理由,“與他何乾?皇上賜婚的時候你一聲不吭,現在你又有什麼資格怪罪旁人?”
“抱歉,瑾嫻,是我對不住你,當初我礙於母妃給的壓力,才沒能留住你,今後我定會補償你,把欠你的加倍給你!”
她要的不是他的道歉,隻是想讓他放下莫名其妙的仇恨,“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你並不欠我什麼,章彥成也不欠你,這些都是你自己選擇的結果,需要你自己承擔,不要總是去怨怪旁人。
你想要皇位,你已經得到了,我隻求你能放過章彥成,給我們一條生路,不要趕儘殺絕。”
她居然以為他會害她?章彥安焦急解釋道:“我怎麼可能傷害你呢?我肯定會讓你好好活下去,但是章彥成留不得!隻要他活著,就會跟我爭皇位,爭女人,唯有他消失,我才能坐穩這皇位,你才能安心的待在我身邊。”
他居然打著這樣的主意?當真是可恨,“你做夢!謾說他沒死,就算他出了什麼意外,我也不可能跟著你。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與你早就斷的乾乾淨淨,沒有任何可能!”
“那是因為父皇在世的時候拆散了我們,亂點鴛鴦譜,其實我們才是一對。”章彥安一直在等,等著這一天,而今願望終於實現,他迫不及待的向瑾嫻表態,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當初沒勇氣站出來反對賜婚,如今父皇已經不在了,整個大堯都由我做主,沒有人能再阻攔我們在一起。章彥成一死,你就自由了,到時我會把你接回我身邊,讓你名正言順的成為我的女人。”
“可我不想跟你在一起!因為我心裡根本就沒有你的位置,隻有章彥成!”
章彥安備受打擊,難以置信,“你喜歡上他了?怎麼可能?你該不會是被他的表象給騙了吧?你以為昨晚他不動兵,真的是為了你嗎?
那是因為他勝算不多,即使他手裡有兵,他也不一定能勝,一旦動兵,哪怕不成功,他也坐實了謀逆之罪,所以他才有所顧忌,並不是為你的安危著想,你彆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章彥成究竟有沒有後路,他昨日沒下令的真正原因是什麼,瑾嫻沒心思去追究,此時此刻,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他能活著!
“他是不是真心待我,我不在乎,我隻知道他是我孩子的父親,我不希望孩子沒有爹。隻要你肯放下芥蒂,章彥成不會再與你爭皇位,你們可是有血緣關係的親兄弟,你若對自己的兄弟動手,便會在史書上留下痕跡,被天下人詬病唾罵!”
章彥安輕蔑一笑,“自古為奪位者,弑兄弑父者不在少數,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不在乎世人的看法。你也不需要顧忌流言蜚語,沒了章彥成,我也可以做景兒的父親。
瑾嫻,你不要想著做了他的女人,為他生了孩子,你就必須忠於他,沒這個必要,再嫁的女人多的是,我不在乎那些世俗禮教,你也不該被那些陳舊的觀念所束縛!”
他這人已經瘋魔了,根本不講道理,瑾嫻心知勸他隻是浪費口舌,也就不再囉嗦,側過身不耐煩地道:
“我不想聽你說話,你走吧!”
瞄見桌上擺放著下人送來的朝食,章彥安抬手觸了觸碗,感覺這粥已經涼了,遂命人再送一份熱菜過來。
瑾嫻直接打斷,“不必再送,我吃不下。”
“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得吃飯,不能委屈自己。”章彥安堅持讓人送份熱的飯菜過來,再把涼的端走,而後叮囑瑾嫻吃一些。
瑾嫻心亂如麻,根本沒胃口,“擱著吧!我餓了自個兒會吃。”
“我得看著你吃下去,我若就這麼走了,這飯菜放涼你都不會碰。”
瑾嫻實在沒心思吃東西,她不說話,也不拿筷子。章彥成端起粥,輕輕攪動著,“你若不動手,我就喂你了。”
她才不要他喂!此刻瑾嫻隻想知道章彥成的狀況,“我要見章彥成,他人在哪兒?”
這話他不愛聽,但為了哄她吃飯,章彥安趁機與她講條件,“你把這飯菜吃了,我就讓你去見他。”
就這麼簡單嗎?“你說話作數?”
“當然作數。”
瑾嫻二話不說,直接拿起一個小包子,快速吃下,又隨意喝了幾口粥,而後便將勺子放下,說是吃好了,
“你該履行承諾了。”
這也算是吃飯?“都沒吃完,你這是在糊弄我。”
瑾嫻著急見人,哪有心情細嚼慢咽?能吃幾口已經很給他麵子了,“那麼多包子,怎麼可能吃得完?反正我吃過了,你得讓我去見他。”
章彥安隻覺為難,“於連海怕是不會讓你見他的。”
滿心期待的瑾嫻一聽這話,登時火大,“方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這會子你又開始找借口?”她當了真,才會去吃飯,哪料竟又被他耍了,憤怒的瑾嫻瞪他一眼,恨斥道:
“你的話果然不能信,一個字都不能當真!”
迎上瑾嫻那質疑的目光,章彥安心裡很不是滋味,“我沒有騙你,隻是你也看到了,現在我還沒有登基,很多事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得征求那些臣子的意見。於連海對章彥成很警惕,不會讓人去見他的。”
瑾嫻冷聲揶揄,“你不是說自己是太子嗎?到底是你做主,還是於連海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