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雨澤了解這個丫頭的性格,看著膽小乖巧,但是骨子裡的倔強讓誰都沒有辦法左右她,也就由她去了。
睡覺時候,葉雨澤把千工床讓給了她。倒不是客氣,而是那小屋子一樣的床讓他憋悶。
玉娥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躺在這個床上讓她覺得很奇妙。這是過去的小姐或者貴婦人才有資格睡得床吧?那個年代的人什麼樣呢?
不過隨即她的心情就黯淡下來,那個時代越是有身份的女人被管束的越嚴。都是稀裡糊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嫁給了一個陌生人。相見的第一麵就應該是這張床上了。
想想旁邊屋子裡睡著的葉雨澤,她的心理又甜甜的。最起碼她還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的心中象燃起了一團火。情不自禁的就想爬起來去那間屋子,但是女人的矜持最終還是製止了她。
彆看他們以前在一個床上睡過,而且那個家夥還那麼不規矩。不過那都是因為情況特殊,如今讓她自己跑過去,這事打死她也做不出來的。
葉雨澤到是睡得挺踏實,開始時候倒也心猿意馬了一陣。畢竟那邊躺著一個如花似玉的美女。而且跟自己好像也沒那麼純潔。是做禽獸還是禽獸不如?思想到是鬥爭了一番。
不過最終結果就是,結果還沒出來。他睡著了。
早上,葉雨澤是被院子裡麵的動靜給吵醒的,看看外麵,太陽還沒升起。應該還早,不知道這個妞一大早起來乾嘛?
穿上外套,葉雨澤走了出去。發現玉娥拿著掃帚正在打掃院子。額頭上密密麻麻布滿了汗珠,胸前的豐滿起伏著。但是神情卻格外的愉悅。
“彆弄了,老肉隔幾天就會來收拾一次的。”看著這個丫頭,葉雨澤突然有些心疼。
玉娥看著他起來俄而一笑:“閒著也是沒事,我喜歡這裡。本來想做飯,可是家裡什麼都沒有。”
難得見她這麼開朗,她的笑容把葉雨澤也給感染了:“這裡長期不住人,買了東西最終也得放壞了。你想吃什麼我出去買?”
“我想吃沒吃過的。”玉娥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好吧,你先收拾。我出去給你買沒吃過的。”葉雨澤說完就走出了院子。
葉雨澤對於玉娥的食譜還是比較了解的,畢竟老家和唐城他都熟悉。於是便走的遠了一些。
至於炒肝,鹵煮葉雨澤直接放棄了。這種黏糊糊帶著內臟味道的東西絕對不適合女孩子。
轉了一大圈,葉雨澤買的牛肉燒餅,炸糕小籠包子。外加兩碗豆腐腦。想了一下,又要了一碗豆汁。這東西離了京城彆的地方可絕對吃不到。
回到家裡,玉娥已經在修剪花草了。這是個閒不住的丫頭。看見葉雨澤回來,她趕緊洗了手幫著葉雨澤把東西在桌子的擺好。
可能是乾了一早上活的原因,玉娥吃的格外香甜。可能是渴了,看著放在一邊的那碗豆汁問道:“這是啥?你怎麼不喝?”
葉雨澤搖搖頭:“豆汁,就是跟豆漿一樣的東西,但味道不同。我不渴,你喝吧。”
玉娥沒想那麼多,端起來就喝了幾大口,然後捂住嘴就朝衛生間跑去。葉雨澤在後麵笑的前仰後合。
玉娥出來的時候,眼睛裡麵竟然含了淚。委屈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東西?你為啥要害我?”
一看這丫頭要哭,葉雨澤知道這玩笑開大了。連忙解釋:“這不是不好的東西。確是是京城的早點。你現在出去在早點鋪子裡麵看看很多人喝的。”
玉娥不相信的看著他,眼睛裡還是充滿了委屈。
葉雨澤一看不動真的是不行了,連忙端起來喝了一口:“我也喝了,這總行了吧?”
玉娥撇撇嘴:“不行,我喝了那麼多,你這才一口。”
被逼無奈的葉雨澤隻好咬牙閉眼,一口氣把半碗豆汁喝了進去。一股餿泔水的味道直往上頂。他連著吃了兩個包子才壓了下去。
看著葉雨澤的囧態,玉娥終於笑著捂住嘴,兩隻眼睛眯成了月牙兒。不過想了想又不忍心,進屋倒了一杯水出來,遞給他:“叫你害我,活該!”
葉雨澤無奈的歎口氣:“好人難做啊,你自己說要吃沒吃過的,結果給你買來你說我害你。”
玉娥皺皺鼻子,有些好奇道:“京城人不應該都是吃最好的東西嗎?就象你那次帶我們吃的那種大酒店。他們怎麼可能喝這種東西?”
看著這個這個求知欲滿滿的女大學生,葉雨澤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也許是時代的單純造就了人的單純吧。
吃完飯,葉雨澤開車帶玉娥去了工地。因為昨天過來他沒有跟老肉打招呼,所以今天索性來工地找他。
因為離小輝這邊的工地近一些,所以葉雨澤直接先來了這邊。小輝如今管著兩個工地,葉雨澤先去的鼓樓區。一個月過去,二十棟樓的地基不但已經都打好,後麵幾棟都蓋出幾層了。
葉雨澤忍不住心裡讚了一聲:“這就是我們的農民工啊,有了這些人,還有什麼活是乾不出來的呢?”
隻不過這時候工地上有些嘈雜,似乎大家都沒有在乾活。圍在一起不知道在乾什麼?
把車子停好,葉雨澤帶著玉娥走了過去。湊近一看,葉雨澤不由得來了氣。
原來是幾個小混混,其中一個拎著一兜雞蛋,態度極為囂張。正朝著小輝叫囂:“你他媽是他們的頭是吧?這孫子說我拿雞蛋碰他的拖拉機,你的腦子應該沒抽。先教他做人,告訴他這個世界上有幾個拿雞蛋碰拖拉機的?”
小輝也是一臉氣憤,但看得出來他正在極力克製。那時候農民進城天生都帶著一種自卑感的,特彆是京城。挨欺負是常事。
“小龍,到底咋回事?”小輝竭力讓自己的話音平靜下來。想努力控製勢態發展,看的出來,他真的不想惹事。
那個叫小龍的長得膀大腰圓的,那身材估計一隻手就能拎起那個叫囂的混混。可這時候偏偏畏手畏腳,滿臉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