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
眾官兵轟然應諾,而後齊齊上前。
張慎鐵身邊的張家人一看這還了得?當即團團圍住張慎鐵,與官兵對峙。
官兵們皆是由房俊一手調教出來的巡捕房當中抽調而來,哪裡會管你什麼張家王家李家高家?膽敢不將城管放在眼裡,那就是不將京兆府放在眼裡,那就是不將京兆尹房俊放在眼裡!
“嗆啷”“嗆啷”“嗆啷”
一聲聲清脆的拔刀聲響起。
官兵們紛紛抽出腰間的雁翎刀,呼喝道“速速蹲地抱頭,反抗者,殺無赦!”
便操著明晃晃的雁翎刀撲了上去。
張家人儘皆傻眼……
殺無赦?
額滴個娘!
不過就是街頭鬥毆,就算是拘捕了,也犯不著殺無赦吧?
可是沒人敢去賭這些官兵到底敢不敢下死手“殺無赦”,因為這可是房俊手底下的兵!想當初房俊那個棒槌不就是因為咱家少郎君調戲了他的嫂嫂一句,便被斬斷了手臂?
若是依著房俊的行事作風,似乎當街將自己這幫仆役斬殺也沒什麼大不了……
哪裡還敢還手?
張家人心驚膽顫的紛紛蹲地抱頭。
張慎鐵心說這幫貨怎地這麼熊呢?
他想要揚名立萬,自然不能龜孫子一般蹲地抱頭,亮開架式大叫道“來來來,有膽子就給俺來個白刀子進來紅刀子出去,皺一皺沒有俺不算好漢……哎呀!”
一個官兵悄悄遊走到他身後,趁他說話分神的功夫抽冷子用刀背狠狠的抽在他的膝蓋窩……
張慎鐵慘叫一聲,單腿跪地,麵前的官兵餓虎撲羊一般撲上來,七手八腳的將他死死摁在地上,另外有人拿出鎖鏈將張慎鐵左三圈右三圈死死鎖住,掙紮不得。
張慎鐵大叫“放開俺!俺叔父是張亮,是鄖國公,是……”
程務挺上前一步飛起一腳,狠狠的踢在張慎鐵的下頜。
“砰”的一聲悶響,張慎鐵悶哼一聲,張嘴吐出一口血沫子連帶著幾顆牙齒,哼哼唧唧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娘咧!城管辦事,你也敢反抗?好好好,等回了京兆府衙門,老子讓你後悔來這世上走一遭……統統帶回去!”
程務挺大吼。
城管剛剛成立,自己帶隊執行任務就差點鬨了笑話,這張臉往哪兒放?
張家人見到張慎鐵的慘狀,加之早就對房俊深懷驚懼,一個個乖得跟兔子似的一言不發,在官兵的呼喝之下靠著街道邊的牆壁站成一排,被拎著刀子的官兵看押之下向著東市之外走出……
“雲雀樓”的老掌櫃這才籲了口氣,心想今天這算不算是承了房俊的一個人情呢?
不過那是家主應該考慮的事情,他隻需將眼前的事情安排好就行了。
上前兩步,老掌櫃老臉堆起笑容,抱拳道“張家人橫行霸道蠻不講理,實在是東市之毒瘤、長安之禍害!程參軍仗義出手,老朽感激不儘,定將此事稟明家主,必有厚謝。”
在他看來,這件事情雖然是張家人先出手,但是說到底也是自家“雲雀樓”將粥棚搭到了人家店麵門前,理虧在先。這個什麼“城管”能將張家人製服並且收監法辦,自然是看在自家家主的麵子上。
人家給了麵子,高家自然要有回報……
程務挺定定的看著老掌櫃,看了好幾眼,而後才扭頭問身邊的下屬官兵“這人為何不帶走?”
“啊?”
那官兵也有些吃驚,他眨眨眼,很想說這可是申國公高士廉的產業啊,而且明顯人家是受害者……
孰料程務挺根本不讓他說話,已經瞪眼喝道“本官說的是統統帶走,你是聾子,還是傻子?東市之內大街之上公然鬥毆,擾亂社會秩序,影響東市貿易,減少帝國稅收,破壞國家穩定,這是何等大罪?鬥毆雙方各有罪責,統統帶走!”
那官兵激靈靈打個寒顫,反應飛速“是卑職疏忽,來人,統統帶走,一個不留!”
老掌櫃目瞪口呆。
我特麼乾啥了,這就“破壞國家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