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卉園關了,賣花買花都成麻煩事了。”許順成一邊放花盆一邊道。
“也不算麻煩吧,就是辛苦點,要拿到街上去賣。”許俏君如今不管賣花的事,沒有太多體會。
“何止辛苦點,下雨天,刮風天,這花都不能拿到街上來賣。花種出來了,也不一定能賣得出去。這店子關了,苦得還是這些種花的花農啊。”許順成感歎道。
許俏君讚同地點頭道“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三叔,三叔。”許光遠大聲喊道。
許順成奇怪地道“光遠怎麼跑來了?”
許光遠跑到竹籬前,“三叔,你快回去,隋公子來了,三嬸一直和他說三妹怎麼樣怎麼樣。”
許順成臉色陰沉了下去,“光遠,你陪著俏兒在這裡種花,我回去看看。”
“爹爹,你彆急,隋公子是聰明人,他知道我家誰作主,不會輕易聽信娘的話。”許俏君淡定地道。
“他是聰明人,你娘不是。”許順成捏緊了拳頭,對魯春嬌的屢教不改,既覺痛恨又感無奈,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嚇唬也嚇唬了,如今還分房而居,可這女人一點都不肯反省,事情越做越過份,難道真要打死她,才能免於孩子們的名聲受她拖累?
許俏君雖然知道魯春嬌不會成功地把她賣出了,但是也沒打算容忍她,也就沒再說什麼,任由許順成跑著回家去了。
許順成剛跑到家門口,就聽魯春嬌道“……配婚於你。一來報答先生之恩,二來……”
“住嘴。”許順成大聲喝道。
劉秀雲見許順成回來了,如釋重負,她都快被魯春嬌的眼刀給淩遲了。
“許叔回來了。”隋季儒起身道。
“隋公子。”許順成勉強擠出笑容,和他打了聲招呼,目光一轉,盯著魯春嬌,眼神陰冷,“你剛在隋公子麵前胡謅什麼?”
“我沒胡謅什麼。”魯春嬌被許順成教訓了幾回,看著他就發怵,弱弱地道。
“許叔,許嬸沒有說什麼,她在和在下聊戲文。”隋季儒淡笑道。
“什麼戲文?”許順成問道。
“《柳毅傳書》中的一折,龍王要將龍女許配給傳信之人柳毅。”隋季儒笑道。
“這出戲,我也看過,柳生大義,千裡傳信,救人危難。”許順成見魯春嬌還有點腦子,沒有直接開口將女兒婚配出去,稍鬆了口氣。
“柳生是仁義君子,施恩非圖報,吾輩應效仿之。”隋季儒目光一閃,這男人把女兒看得太緊了,可是他既然撒了網下去,就絕對要把魚兒撈上來。
許順成笑道“隋公子如柳生一樣是君子。”
“許叔謬讚,在下愧不敢當。”隋季儒欠身笑道。
“隋公子請坐,不知道今日來有何貴乾?”許順成客氣地問道。
魯春嬌端著杯子走開,心有不甘地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劉秀雲,定是這個死丫頭去通風報信,要不然許順成不可能這麼快就回來。
劉秀雲對魯春嬌的眼刀,視而不見,轉身去了灶房。
“家中有生意在泉陵城,在下以後會常來常往,住在客棧不是太方便,就在城裡買了一個小院落。院子空置太久,園中種植的花草因無人打理都已經枯萎,在下打算把它們全部清除,重新種植一些合適的花卉,今日特意過來請許叔和俏兒姑娘幫忙的。”隋季儒誠懇地道。
許順成想了想,問道“不知道隋公子想種些什麼花?”
“在下對花卉的了解不及俏兒姑娘,種什麼花,在下覺得還得請教一下俏兒姑娘。”隋季儒笑道。
“俏兒她在馥園種花,一會就回來。”許順成雖不太願意隋季儒與許俏君過多的接觸,但是隋季儒說得這麼直接又合理,沒有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坦蕩的讓他不好意思去多想。
隋季儒勾了勾唇角,這麼快就降低戒心了,這男人也不是很難對付。
說話間,許俏君和許光遠回來了。
隋季儒眼中一亮,數月不見,許俏君長高了,體態較先前更加的婀娜,明眸流轉,顧盼生輝。穿著一襲蔥綠色棉布衣裙,挽著雙丫髻,耳邊的銀蝴蝶,輕輕地晃動。花戀蝶,蝶戀花,她就是一朵嬌豔欲滴,等人采摘的鮮花。
“俏兒姑娘,在下又來打擾了。”隋季儒眯眼笑道。
許俏君不好接這話,總不能說他既然知道打擾了,那就彆來,這也太不客氣,隻能扯扯嘴角,笑了笑,算是回應。
“俏兒啊,隋公子在城裡買了個院子,打算在院子裡種些花,過來問問,種什麼花比較好。”許順成道。
“這個問題,隋公子隨便找個花匠問問就知道了。”許俏君直接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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