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特種兵!
冷鋒雖然不認得說話的這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此人和楊康是一路貨色。明知對方是故意為難自己,但是他卻沒有放在眼裡。
冷鋒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那人,而後開口說道
“不錯,道理誰都懂!諸位都是人中龍鳳,而且才學在我之上者不在少數,在諸位麵前談論這些的確有班門弄斧之嫌。
然天下文章無不是由漢字組成,不同的漢字組合到一起,就會有不同的意思,於是文章便有了高低之分。誰能說識得漢字多,就一定能寫出好文章,所以還是要突出一個妙字!”
“好,張公子說的好!這個道理雖然淺顯,但是往往最容易被人忽略!”黃詩詩說道。
“詩詩說的對,就是因為這個道理太淺顯了,所以才會被人忽略!”楊康連忙附和道。
“楊公子,我們還沒有那麼熟,請注意分寸!”黃詩詩皺眉說道。
“在下冒昧了,還請黃小姐海涵!”楊康說道。
不過他這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要在這種場合做態給其他人看,黃詩詩是他看中的女人,其他人不要有什麼想法。
黃詩詩也能看出楊康的居心,她心中對楊康的厭惡就更深了,皺了皺眉頭繼續說道
“秦淮詩會就是為天下讀書人一個交流的場所,以文會友是本次詩會的宗旨。今天我們隻談詩詞,不論其他!”
黃詩詩的話給接下來的交流定下了方向,就是楊康等人還有其他心思,也隻能暫時按下。花船上也就這麼大的一點地方,雖然船艙麵積不小,但是也沒私人活動空間,所以要想在這裡談什麼風花雪月也不切實際。
不過這時的花船已經開始分散開來,誌趣相投的人便結伴到一艘花船上,開始了泛舟秦淮河。冷鋒所在的這條花船也動了起來,不過這條船上的人依然不見少。
船艙裡隻留下冷鋒和黃詩詩還有她的侍女珠兒,當然楊康並沒有離的太遠,他不放心冷鋒和黃詩詩單獨待在一起。倒是其他人都出去了,有人在船頭焚香彈琴,有人則是談論詩詞歌賦。
“小女子有個疑問,不知張公子可有高見?”黃詩詩說道。
“高見不敢當,不過在下定當知無不言!”冷鋒說道。
“詩詞重立意還是重格律好呢?”
黃詩詩的這個問題其實也不算是什麼新穎的問題,不過卻是從古至今一直爭論不休的難題。為此,在詩詞領域還分為兩個派係,一個是立意派,一個是格律派。
當然,要想回答好這個問題也不容易。黃詩詩提出這個問題,也並非故意為難冷鋒,她是從冷鋒的詩中似乎看到立意和格律的統一,這才有此一問。
“在我看來一首詩應該重在立意,詩以意為主。意指的是詩詞所集中表現的思想感情,常謂情誌所托,當以意為主,以文傳意。以意為主,則其旨必見;以文傳意,則其詞不流;然後抽其芬芳,振其金石耳。
意猶帥也,無帥之兵,謂之烏合。”
冷鋒回答的很乾脆,沒有一絲一毫的模棱兩可。
黃詩詩聞言似乎有所感,低頭沉思起來。而這時正在一邊觀望的楊康聞言臉色一喜,立刻出聲反駁道“是否按你所言,我們創作詩詞單單注重立意就可以了。如果根本不講格律,那就不必寫詩詞了。”
楊康知道這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黃詩詩的文章和詩詞是以格律為主,偏向於格律派。而冷鋒所言卻是以意為主,這和黃詩詩的風格有所偏頗。
“儘信書不如無書!楊公子何曾聽在下說過作詩不講格律,在下隻是說應以意為主,立意和格律並非是對立的,而是相輔相乘的。
如果注重立意的同時兼顧格律,那作品既有深遠的境界,又富有音樂節奏美。魚和熊掌兩者兼得,何樂而不為!”冷鋒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楊康所的詩冷鋒也看了,這家夥的詩就是典型的格律派,文筆的確不錯,用詞也很優美。不過,立意方麵卻很膚淺。看來,就是沒有黃詩詩,這種派係的文人聽到冷鋒的議論也會反駁的。
自古文相輕,也包括學術派係的對立。
“你的那首憶鳳凰台的確不錯,但是也並未完全做到立意和格律的統一。”楊康說道。
“的確,憶鳳凰台重在立意,格律上是有所失重!”冷鋒也沒有反駁,本身這首詩不是表意的。
“聽張公子所言,我想到一首詩。不知大家有沒有讀過春江花月夜,這首詩無論是在立意上還是在格律上,都是無可挑剔。”黃詩詩這時突然說道。
冷鋒一聽樂了,沒想到黃詩詩還知道春江花月夜,而且看她這樣子,似乎對春江花月夜還是十分推崇。
“春江花月夜!也許能算是吧!”
雖然這首詩是冷鋒搬運到這個時代的,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謙虛一下的好。不過冷鋒的話落在其他的人耳中,就是顯得有些自大了。
就是黃詩詩聽了冷鋒的話,好看的眉頭也皺了一下。憶鳳凰台雖然寫的不錯,但是她覺得比起春江花月夜來說,還是要略遜一籌的。
“什麼叫算是吧!你真的知道春江花月夜嗎,那可是被譽為不世奇詩,有孤篇橫絕頂之稱!無論是在格律還是立意上,都是上上乘,而且也做到了兩者的統一融合。”
楊康知道黃詩詩對春江花月夜很是喜歡,同時也看到了黃詩詩的反應,他認為這是反擊的好時機。
“我也沒說它不好,隻是沒好到你這說的這種程度吧!”
冷鋒雖然知道春江花月夜在唐詩宋詩中的地位,孤篇蓋全唐,一詞壓兩宋的評價可以說明一切。不過楊康越是誇讚這首詩,冷鋒反而越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他還是要點臉皮的,這詩隻是他搬運來的。以後彆人知道他就是這首詩的作者,今天他越是謙虛,以後就是越安心,同時也會得到更多的讚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