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請宜哥哥幫我將府裡的人都清一清。他們這次是真的是太煩了。”謝從安收回目光,撒開他,抬手揉了揉發燙的耳朵。
鄭和宜看著她,忽然淡淡說了句“的確傷到了你在意的人。”
這不受控製脫口而出的話讓他瞬間慌亂起來,不敢再去看她。謝從安卻用上了跟侯爺撒嬌的手段,直接撲了過去。
“宜哥哥不要誤會從安。府內的事務我真的懶得理。他們說我偏心不講道理,那我就偏不講道理,隻護著你們就好了。”
這是生平第一次,鄭和宜因為自己的容貌而心生慶幸。
這副皮囊的優異他自小便知,因此而招惹來的目光或是好壞,卻從未在意。隻是方才被盯著看時,他不但毫不著惱,甚至從心底生出些羞赧莫名的歡喜,那陌生難言的感觸似無數蝴蝶扇動著翅膀,讓他無法再有片刻的寧靜。
見鄭和宜眉心微動,謝從安隻怕他還是不肯,忙又解釋“萬一,我隻怕對你們保護不及,再惹出什麼亂子來。我實在不想要去試那可能出現的萬一啊。”
謝從安好似想起什麼,嗓音漸漸低落下去。
那樣子如同火星落在心頭,鄭和宜立刻扶上她肩膀,雙手微微用力。
“你既要護著他,好好寵著他就是,做什麼又將人關出去。”
這話莫名其妙。
謝從安不明所以的仰頭看他,“你是說韓玉做錯了事,我不能生氣麼?”
“惹出的這些亂子,全被記在了我這裡。外頭說我是爭風吃醋,裡頭又說我馭下不周……”
那樣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著,謝從安明明該是不舍的,卻忍不住捂著臉吃吃笑了起來。
“錯了錯了,是從安錯了。瑾瑜公子,淑女好求,怎麼能一進謝府就成了醋夫呢。”她透過指縫偷瞧著鄭和宜,發現對方靜靜望著自己不說話,忙放下手繼續討好。
“宜哥哥那麼聰明,可是有什麼法子了?”
修長的眼睫動了動,望來的瞳深如墨,“整治人的法子,你豈不是比我懂。”
謝從安不去理這弦外之音,隻管裝模作樣的點頭“宜哥哥言之有理。不如就把你醋夫的身份立好,開始著手整頓幽蘭苑。韓侍郎的氣焰再囂張,也不過是個侍郎,他能拿下人撒氣,你便給下人主持公道。府裡隻要鬨起來,我就慫的跑出門去,恰好也能抽空做些事情,給那些人的後方加把火。”
她說著眨了眨眼,恢複了往日的古靈精怪。
談笑殺伐,皆在一瞬。
沉了多日心也忽然變得輕快。
鄭和宜的語氣略帶無奈,卻更似寵溺“想做什麼便去吧。我既是醋夫,索性就不講道理,任憑你護著便是。”
沒想到次日一早,鳳清竟托人送了顆丹藥入府。
謝從安喜出望外,即刻安排人碾碎了給韓玉灌了進去。
韓玉醒來時,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初自在。他痛苦的翻了個身,迷糊間瞧見軒窗前有一對身影,費神分辨一番,勉強看清是幽蘭苑的兩個主人。
謝從安裝模作樣的捧了本書,與鄭和宜一左一右的倚在東廂原本安置他的軟塌上。
一個是真的在看書,另一個根本就是借著看書的幌子在看人。
韓玉張口喊餓,小丫頭們方知道是醒了,忙的上前去伺候。
謝從安回頭看了幾眼,見鄭和宜似被那書吸引了全部注意,又翻了一頁,便湊去看了一眼。
《葑址舊聞》。
這本地理雜記是她闖蘭台時隨手從書架上順的,昨日翻出來,覺得他或許會喜歡,便囑咐了小晴兒送過去做安撫之用,竟然就這麼對他的胃口嗎?
因想仔細多瞧瞧,謝從安湊的近了些,鄭和宜便側過書瞥她一眼。
謝從安嘿嘿一笑,不死心的去拉書頁,映入眼簾的都是些繁體字,還沒有標點。
她撇嘴嫌棄道“這都寫的什麼啊。”
“自然是夫人看不懂的。”
身後的韓玉沒來由接話,惹得她怒氣衝衝“今日小廚房不開火。大家都吃蛋糕。不怕死的你就再吃一次。”
韓玉扶著床沿站起身,幾乎是半倚在玉簪身上。
“都如此了,還要欺負我。”他氣勢虛弱的道。
“看你以後還那麼多小心思。”
謝從安不留痕跡的掃過一旁小心伺候的丫頭,跳下軟塌去探他額前,待摸到了一手發汗過後的冰冷,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原來你不愛吃辣,怎的從未聽你提過。”
韓玉啞笑“一個樂姬奴仆,愛不愛吃什麼,又有什麼重要。”
謝從安聞言收回手來,抱臂冷冷的看向他道“這般說,倒是我苛待了你。”
“你明知他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何必。”
鄭和宜上前扶了韓玉落座,容色淡淡,不辨喜怒,吩咐著下人伺候洗漱進食等事,倒也十分妥當。
謝從安看了一陣,竟冷哼一聲,抬腳走了。
玉簪悄悄地睃了一眼,繼續跟去服侍韓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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