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世長安!
“如何不知道心疼。我怎麼不知心疼你。”難得見謝從安如此,夏蘭笑得溫柔,卻見她好似想起了什麼,忽然變得神色緊張。
櫻桃當即省事的去關上院門。
“姐姐平日裡進出忙碌,身邊可有會武的人跟著?”謝從安問。
“這個倒是沒有。”夏蘭有些奇怪,“你可是擔心我有什麼事?”
方才黃嶺打量四周的那一幕像是刻在了心裡,謝從安總覺得不踏實,“還是找個細心膽大的跟著吧。”
雖說那個林姑娘未曾言明殺手是單衝她來的,她與夏家的關係就擺在明處,還是防著些的好。
回過頭去,正撞上低頭想心事的櫻桃。
“小姑娘,想什麼呢?”謝從安出聲逗她。
櫻桃的臉一下子紅了,“我是聽見了小姐說的話。想著,不如讓我哥來跟著夏蘭小姐如何?”
“倒也合適。”謝從安才剛順口應了,又覺得不妥。
她的身份已經牽扯到夏家了,現在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把櫻桃的家人也牽扯進來?
櫻桃已經讀出了她的心思,直接搶在前頭道“還是算了。”
謝從安握住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有些不好意思,“我當真是為了你哥哥的安全著想。”
櫻桃也握了回來,笑著朝她點頭。
夏蘭接過話道“你心思縝密,說不說、應不應肯定都是為了我們好,沒什麼不信你的道理。且少用些心思在這些上頭吧,都已經夠累了,不然就是又要怪我們不知心疼你。”
話一說完,三個姑娘一起笑了起來。
是夜。
三更時分,萬籟俱靜。
城西大街的一個牆根底下露出個熟悉的腦袋瓜。
謝從安鬼頭鬼腦的看了看四周。念著晚間與夏鬆和小白蓮要來的地址,反複確認著是否找對了地方。
才剛抬腳要走,後頭有人將她一把捉了回去。
“你乾什麼?”謝從安反手去抓揪著自己衣領的人,眼睛使勁兒的瞪著他。
“你要乾什麼?”對方沒好氣的反問。
“我去算賬。”她沒好氣的小聲怒吼。
“算什麼賬?下午我可是跟著人一起回去的,銀貨兩訖。”曾法書一副我就聽你編,你好好編,用點心編的表情看著她。
衣領終於被解放的謝從安反身一把推在他胸前,湊近了威脅道“不是說過了,從今天開始你負責保護蘭姐姐和櫻桃的安全?你還跟我乾嘛?小心明天沒飯吃!”
曾法書根本不吃這一套,捉起她的手道“她們兩個都已經歇下了,隻有你會不省心的大半夜往外跑!”說著拉了她要走,“快跟我回去!”
“不回!”謝從安邊說邊往後退,可惜力氣不夠,被他硬拖著走出幾步,隻能急中生智的嚇唬他“我還有好多任務在身,你彆這麼礙手礙腳的。要知道你主子可是讓你來乾涉我的?”
提起良狐狸,對方果然停了下來。
曾法書轉回身來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
“有些事沒必要都說明白了對不對。你去做你的事,我不給你添麻煩,你也彆來乾涉我。行不行?”謝從安抱著手臂,擺出大家都是一路人,一副成熟在胸,醉心於事的樣子跟他談判。
對麵的扇子一下一下敲在手心。也不知曾法書都想了些什麼,最終隻是輕輕的點了下頭,算是達成了協議,退後兩步起身,直接飛走了。
謝從安站在原地想了想,大抵這人也是沒必要假裝走了再來搞破壞,便直接熟練的翻過牆去,摸進了院子裡。
隻是她不知道,方才從她貓在牆角開始,戚風就已經把林依瑤叫到了院子裡,兩人全程聽完了那一段所謂的談判。
曾法書之所以不說話也是因為知道裡頭的動靜,不想惹得她口不擇言,被聽去更多。
畢竟黃嶺下午回來後就被派去撤掉修隱樓的殺手了。看在主子的份兒上,林小姐應當不會再對這位已經明了身份的謝少主痛下殺手。
至於戚風,他會跟林主報了信兒還不算,直接帶著人出來院子裡等著,其實是在為黃班主不值。
就因為一個酒癮,班主前後被這位謝家少主坑了幾回。這次又因為酒坊的事情惹了林主不悅,有意罰他連夜趕路,來回奔走,親自回去總部,隻為撤下那個殺手令,實在是有些可憐。
那動靜顯然已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