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從安點頭。“查些事情。”
“鬥富為著好看,代你出席的人是夏鬆。”
“然後呢?”謝從安看著他,仍是未明所以。
“今夜終局的結果已出,那小子大概也撐不住了。你,要不要管管?”最終這句依舊是模棱兩可,隻是那人衝著她眨了眨兩回眼睛。
麵前的這幅模樣太過熟悉。謝從安雖沒聽明白,卻也抓住了重點,知道夏鬆那裡恐怕有事。
小白蓮就是個古怪性子。
明明聰明伶俐,偏生就有話不愛直說。
全都是些從長安官員身上學來的臭毛病。
謝從安含著嘴唇點了點頭,故作高深的仰著下巴,背著兩手踱著官步走了出去,隻當沒看見他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知道謝從安擺出的那副姿態是在故意取笑自己,曾法書低頭擺弄著桌上那杯冷茶,笑著搖了搖頭。
睡夢之中,床上的人猛然睜開雙眼,隻見一雙大眼正在麵前死死盯住自己,想要發力起身,發覺橫在喉間的手臂越來越緊,困難的呼吸之下,更是困惑自己如何未曾發覺被人潛入了房間,還渾身無力。
房中亮起,又傳來一個女聲“老娘費儘心思查來的消息,你倒是很懂得去做好人。”
終於確認了壓在身上的是誰,曾法書一把推開坐起身來。謝從安便坐在床腳整理起了衣袖。整個過程流暢的仿佛順理成章,兩人都做過了無數遍似的。
偏廳的書格前,那個晃來晃去的紅色身影確認是笙歌無疑。
曾法書回頭對上那雙假裝整理卻在偷看自己的眼睛,冷冷一笑“何必。”
“誰讓你天天裝神秘。”謝從安翻個白眼,“該。”
笙歌抱著個盒子過來,見了她那副模樣直言道“少學我,醜死了。”語氣中有著嗔怪,卻甚是隨意。
曾法書無奈的拂了拂衣袖,“你們兩個女子,半夜裡溜進我一個男子的房間,怎麼也不知道忌諱些?”
“忌諱什麼?”謝從安剛巧起身,與笙歌同時開口看向坐在床上的他,跟著又回頭對視一眼。
謝從安沒好氣的嘟囔著奪過笙歌手裡的盒子,邊開邊往桌前走,隨手翻著。“你又不是沒穿衣服。再說了,沒穿衣服也沒什麼好看的。男的女的,不就都一樣的配置,又什麼新鮮。”卻不知身後的好友被她這番驚天動地的胡言亂語嚇得滿臉緋紅。
床邊的一對男女對視一眼,連忙各自轉開。
笙歌跟到桌前問道“可有不妥?”
謝從安已經倒空了盒子,亂七八糟的紙張鋪了滿桌。她拍了拍手,想了想,抿著嘴朝床邊穿衣那人問道“你收我這麼多廢稿做什麼?”
曾法書係好腰帶轉過身來,抱著手臂看著她,不知在琢磨什麼,反正肯定是在生氣。
謝從安又與笙歌遞個眼神。
“嗨呦,我們林姑娘還沒生氣你偷拿她東西,你這小賊反而拿上嬌了?”笙歌說著走了過去,話間手已經伸去了曾法書的那張俊臉旁,結果又停住了,屈服在了對方的目光之下,不自在道“算了,看在你生的好的份上。”說著幾步又走回來,在謝從安那充滿震驚與不解的目光中拉起她的袖子晃了幾晃,“我下不去手。”
也是沒想到如此就能讓笙歌說出這種話來,還反過來跟自己撒嬌示弱。
良狐狸,算你厲害。
“嗬,女人。”謝從安吐槽一句,跟著又不甘心的看向他們兩個,“我算是知道了。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想要點什麼也得陪你們演戲,還是白演。”
笙歌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一番話等著,慌得伸手去拉她,“你這是說的什麼,我沒聽懂。”
“還裝!”謝從安轉去瞪她一眼,又看向曾法書,“你,陪我去乾個壞事。咱們就算一筆勾銷,我以後再也不查你是乾什麼來了。行,不,行?”
曾法書看了眼她一旁的笙歌,知道這樣下去遲早要露餡兒,萬一惹急了這丫頭,她再大鬨一場或是突然消失,恐怕又會生出許多意外。
長安的局勢正在緊要關頭,不知主上何時會用到她,還是配合一下,哄一哄這位小姐的脾氣吧。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