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裡麵坐,裡麵坐。”郝父說道。
“爺爺呢?”郝忈問道。
“你爺爺跟幾個老友出去喝酒了,晚點才回來。”郝父說道。
沒有寒風撲麵的大廳,其樂融融的樣子,陳陌感受到郝忈的家庭氣氛很好,言羽也特彆受這裡的人照顧,隻是陳陌並不羨慕,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陳陌不太愛說話,基層都是他們問道了就簡單的回答一下,多數是在聽他們再說。陳陌從這樣的聊天氣氛中,也進一步了解他們的狀況,這郝忈還是一個武學世家,從他的太爺爺開始,都是習武的,是在一個叫做百劍穀修行,家裡習武的人,幾乎和那個百劍穀有關,除了這個郝忈。
當初郝忈按正常來講,也會送到百劍穀修行的,在他出生的時候,百劍穀就看中了他的資質,但中途,卻被郝忈的師父搶走了,百劍穀起初是不同意的,但那人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強悍,隻能含淚割愛。
郝忈不僅習武天賦過人,兵法也有造詣,而他的叔父在朝為官,一個武將,一個不錯的家底,加上運氣,鑄就了如今的郝忈,與陳陌比起來,可以說一個天一個地。
而郝忈也沒有隱瞞陳陌失憶的事,這也讓自己那好奇的父親斷了打探陳陌的底細的機會。
一番交流過後,他們自然而然的把話題轉回他們自己家裡的事情,陳陌聽了,但也沒怎麼放心裡去,隻是喝著對他來說味道都差不多的名茶,沒有他們的熱情招待,陳陌自在了許多,倒是把注意力放到了言羽那邊。
那個夫人是真的喜歡言羽和洛硯,嘴巴巴拉阿拉的說個和不停,就像和自己女兒嘮家常一般。
陳陌不知道,曾有一段時間,這位郝忈的母親是想撮合言羽和郝忈的。
“大哥哥,吃凍果嗎?”在陳陌神遊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端著一盆黑漆漆的果子出現在陳陌麵前。“彆看它黑,但很好吃的,嘗嘗嗎?”
陳陌回過神看著這個小女孩,是郝忈的同父異母的妹妹,叫郝鰱兒。
“謝了。”陳陌拿過一個果子,不大,卻凍手。
“聽爹爹說,哥哥在聖人山和你打了一架。”郝鰱兒說道。
“嗯。”陳陌點了點頭,習武之家的一個小娃娃好奇這樣的事,很正常。
“他們說,你們打成平手了。”
“嗯。”陳陌再次點點頭,咬了一口那個果子,透心涼,但確實很甜。
“你說謊,我哥哥很厲害的。”小女孩說道。
“我也很厲害。”陳陌說道。
小女孩還想追問,就被郝忈給拎走。
“好奇害死貓知不知道,在打擾哥哥的朋友,我就罰你紮馬步去了。”郝忈嗬責了一下。
這時候,有人同伴晚宴弄好了,雖然現在的時辰還有些早,但接風洗塵早點沒關係。
晚宴確實豐富,但陳陌更喜歡那些酒,郝忈沒有騙陳陌,他家裡的酒確實是好酒,喝的很是舒暢。
天黑的很早,一頓美酒好肉下來,酒意上頭的幾個大男人泡在湯池中,享受著滾燙的湯池在這冬天帶來的快感。
幾個小孩看著陳陌那滿是傷疤的身體,都下意識的躲的遠遠的,之前的好奇之心都蕩然無存。
“看來小兄弟的經曆很是豐富多彩啊。”泡在水裡的郝父嘖嘖稱奇。
“陳陌,我現在更好奇這幾年你到底經曆了什麼。”郝忈也非常好奇,仔細的看了好幾眼陳陌的傷疤。“這幾乎全是劍傷了,你到底惹了哪個喪心病狂的劍客,要這麼折磨你?”
“我也想知道。”
“有沒有數過挨了幾劍?”郝忈一點也不在意這麼問合不合適宜。
“一百多劍吧。”陳陌低頭看了一下,此時的傷疤已經淡了好些,但依舊觸目驚心。
“這樣都沒死,你這家夥是不是閻王的親戚啊,這都沒把你拉走。”郝忈看了一陣之後便轉移目光,靠在池邊。
“這江湖這麼美妙,還舍不得死啊。”陳陌長歎了一句,也靠在池子邊,腦袋枕在勢頭之上,眼睛微眯下來。
“是舍不得這江湖,還是言羽?”郝忈在一旁笑道。
“”陳陌沒有回應,他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怎麼,還害羞了?”郝忈也學著陳陌的姿勢躺著,眼睛閉上。陳陌依舊沒有回應。
一旁的郝家人看著這兩個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也笑了笑。
“年輕真好,說睡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