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一隊馬車緩緩出城,武靈兒的馬車就在這隊伍中間,原本就不是那麼惹眼的馬車,混在其中,隻有最前頭的那架屬於官老爺的馬車最為惹人注意,而做在馬車裡的那位烏蘇城的縣老爺卻如坐針氈。
縣老爺的出城,也沒有多少人在意,對烏蘇城的百姓來說,這個官老爺還挺好的,是一個好官。所以對這位縣老爺出城,也隻是認為是巡視民情,至於為什麼多了好些人,也沒人深究什麼。
一行人馬朝著貓巫山那邊行進而去,一路上靜悄悄的,偶爾路過的百姓會與那最前頭的知縣大人打個招呼。
貓巫山從烏蘇城城頭上看著不遠,但俗話說望山跑死馬,而且這道路也不是筆直的一條,當他們來到貓巫山附近的時候,都快接近中午了。
“夫人,我們快到了。”上官明月騎馬來到武靈兒的馬車旁邊,輕聲的說道。即使這隊人馬都知道這架馬車裡坐著皇後娘娘,跟隨武靈兒的這一行人還是喊著武靈兒為夫人。
武靈兒輕輕掀開馬軒,看了一眼,說道“哦,那裡就是坍塌的地方了嗎?”
關於貓巫山,原本不是很出名的一個地方,自從來了薑婼這個大美人之後,這裡就成了這片地區人儘皆知的地方,與此同時,還有關於薑婼的一個淒涼故事。
就是這個生在帝王世家的人,卻沒有帝王世家的命,從小就波折不斷,這個很多人很早
就知道。她最後的命運就是她最親近的人幾乎死絕,被人救回貓巫山之後,悲痛欲絕的她,在那個夜晚嚎啕大哭,山裡的動物聽聞都為之落淚,而“鐵石心腸”的大山都被她感動得心軟而崩塌了。至於是不是真的,那些動物有沒有落淚,不知道,但這山是真的塌了一邊。總之關於舊楚女哭塌貓巫山這件事已經有好幾個版本,其中一個版本還在長京流傳著。
“應該是了。”上官明月淺淺地笑了笑說道。“看這樣子,那個公主哭的是真的傷心。”
上官明月當然不相信這山是薑婼哭塌的,但淒美的故事就讓它繼續就在人們的回憶裡,不必說穿。
一行人來到山腳,停下,下車,這裡的山道不便行駛馬車,隻能騎馬或者徒步,夏日炎炎,有樹蔭遮擋的山道,陣陣山風輕撫而過,使人呼吸著綠葉木皮的味道,還能感到輕微的涼爽,隻要不是急著走路,人是不會感到太或許燥熱。
“隻要出來走走,世上哪哪都好。”武靈兒走在最前麵看著這裡普通過不能在如普通的景色,都能感覺這裡有些它獨屬於自己的魅力。
“以前可是出來走走,哪哪都危險。”上官明月在其身旁笑道。
“所以說,這個天下要太平。”
......
貓巫山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前這裡還有一些山民,但後來搬出去了也就沒有回來過,雖然薑婼有些各種被賦予在她
身上無形的關係,但也沒有占地為家的現象,她隻居住在貓巫山的一個半山腰之上,即使她沒有禁止過誰來,但來這裡的人少之又少,這也是她想要的,最好整個世界都把她遺忘了最好。
一個普通人被世界遺忘倒也正常,但有些人即使怎麼逃避,也不會被世界遺忘。
貓巫山的山腰,這個原本被荒廢的地方,在薑婼來了之後,又有了一點生氣,一個弱女子是很難在這裡生存下去的,況且以前還是嬌生慣養的可人兒,幸好有人的幫助,薑婼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除了那個隔三差五就以路過的理由來這裡的韓大將軍,就是岑塘灣安定下來的郭家人。
而今日到來這片幽靜小居的人卻不是這兩撥人的一個。
......
山腰居所的屋子很簡單,在原有的舊屋之上修複起來的,沒有什麼富麗堂皇,也沒有什麼優雅彆居,隻是一所比普通百姓房子好上那麼一點點的居所。
除了屋子,有小院,小院中養有三兩隻雞鴨,一條山泉涓流被引到小院之中,解決了這裡的生活用水問題。屋子背後,有幾塊小小的菜地,菜地中生長著並不怎麼好的菜蔬。
一個身影在菜地裡看著長勢並不怎麼好的菜蔬,臉上卻洋溢著如同此時天上太陽下次燦爛的笑容。
這是,一直跟隨在其身邊的年幼田園犬忽然鳴吠起來,隻是那小小的身板也喊不出特彆有氣勢的叫聲
來。
武靈兒等人看著菜園子子裡擼起袖子的薑婼,而薑婼也因為田園幼犬的兩聲從沾沾自喜的氛圍中回過神來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一行人。
武靈兒揮了揮收拾,讓烏蘇城跟隨來的官員在一旁樹蔭下守候,她獨自一人朝著薑婼那邊走去。而薑婼看見有人來,而且還都是陌生人,心有緊張但體會過這裡的民生安全還是讓自己鎮定下來,作為這裡的主人,放下手中的活計,前去迎客。
“薑姑娘,唐國生活還可以嗎?”武靈兒幾乎明示了對方身份的稱呼道。
“您是?”薑婼疑惑的看著眼前這位黑衣黑麵紗的女子,她不驚訝與對方為何知道自己是誰,薑婼自己也知道她住在這裡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哦,你可以稱呼我為唐夫人。”武靈兒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我隻是路過這裡,能否討碗水喝?”
“當然可以。”薑婼伸手示意著,讓對方進到小院子裡說過。薑婼自然不會認為對方真的就隻是路過,路過是不會來到這裡的,而且這裡也不是什麼名勝古跡之地,隻是在對方的派頭上瞧著猜測是一位身份顯赫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