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溪淆看著陳陌那狠厲的眼神,沒有意外沒有畏懼也沒有怨毒,修行者沒有一個是慈悲心腸的,即使是刀屠寺這樣的佛門都有金剛一怒,流血千裡的事跡。
趙溪淆也接受這樣的命運,也給樂意接受陳陌給他一個痛快。
“簌~”
“嗙~”
趙溪淆的看著陳陌整個人被擊飛,滾落一旁的碎石地麵上,隨後,眼睛看向一個地方,那裡,有一道身影極速朝他這邊飛掠過來。
“師弟。”趙溪淆喃喃的說了一句,心裡五味雜陳,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無法麵對的事實的悲愴。
“歘”的一下,趙溪泠落在趙溪淆的身邊,一臉不置信的看著深受重傷的趙溪淆。
“你”
趙溪淆的話才說出一個字就被趙溪泠打斷。
“師兄,你先彆說話。”趙溪泠的語氣很是凝重,他隻是捉著趙溪淆的手腕就感受到他的傷勢非常的眼中,立馬從懷裡拿出一個玉瓶。
玉瓶在趙溪泠的手中轟然爆碎,一顆紫黑色的丹藥懸浮在他的手中,然後送到趙溪淆的嘴邊。
“把這顆丹藥含著,彆吞。”
麵對趙溪泠凝重的眼神,趙溪淆不容拒絕,他了解這個師弟的秉性,所以吃下那沒丹藥。
看著趙溪淆吃下那枚丹藥,怒不可解的趙溪泠拔出眼中的佩劍,看著遠處趴在地上生氣不明的陳陌,往日的種種一閃而過,追後對著陳陌出劍。
一道劍氣對著陳陌飛掠而去,“嘭”的一聲,塵土四起。此時的陳陌完全沒有能抵擋趙溪泠的力量,即使隨便一個武者都能輕鬆殺了他,但揮出一劍之後的趙溪泠並沒有感到大仇得報的喜悅,而是表情陰沉的看著塵土團霧的方向。
山穀裡的風很快就吹散了那團塵土,那裡的景象也出現在眼前,兩道人影站立著。
陳陌被一個手持長劍的男子摟了起來,兩人並立著。
“你,又是,誰?”陳陌慫拉著腦袋,半開的一隻眼看著身邊之人,此時他的視線已經模糊了,耳朵也嗡嗡的響著,而且意識也變得混沌了,所以他不知道身邊的人是來救自己還是來殺自己。
“喂喂喂,你早死晚死都行,可彆這個時候死啊,到時候在言羽麵前我可說不清楚啊。”郝忈嘀咕了一句,略微的感知一下,他就知道陳陌生命垂危,得快點想想辦法。
“咕嚕,咕呃”陳陌含糊不清的說著,鮮血從他嘴裡流淌出來,除此之外,之前中了趙溪泠一擊,又多了一道傷口,那個時候的陳陌已經沒有多少抵抗力了,所以趙溪泠的一擊對他傷的很嚴重,也相當的危險。
郝忈不理會陳陌的反應,看著趙溪泠那邊,說道“要不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郝忈,你想清楚了?這是我們神霄閣的事。”趙溪泠冷聲說道。
“他是我兄弟。”郝忈回應道。
聽著郝忈的話語,趙溪泠的劍氣歘的一下就起來了。郝忈也不甘示弱,劍氣磅礴而出。頓時狂風襲卷,原本準備散去的黑雲又凝聚起來,剛才被陳陌撕裂的那道口子蕩然無存。
“姓趙的,你可想清楚了,我最多就是明年這個時候來祭拜一下我的這個沒用的兄弟,而你,哦不,應該是神霄閣的那位天師,就得來這祭拜你們兩個有望繼承大統的弟子了。”郝忈語氣挑釁又自傲的說道,言語之中就表示這一架,他必勝。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與趙溪泠交手這麼多次,從三境開始到現在的五境,趙溪泠沒有勝過郝忈。也許,趙溪泠有著秘技沒有使出,難道郝忈他就沒有,畢竟兩人都是切磋,不是像陳陌與趙溪淆的生死對決,當然會留點壓箱底的秘技。
“滴答,滴答”陳陌的血滴落在地。另一邊的趙溪淆含著丹藥,合著眼睛。兩人或被動或主動的都沒有插嘴,讓他們兩人自己決定打還是不打。
兩人僵持了片刻,最後趙溪泠率先收劍,然後陰沉沉的看著慫拉腦袋的陳陌,沉聲說道“陳陌,這件事沒完,你還有你那個師姐,等著承受神霄閣的怒火吧。”
“行了行了,彆廢話了。”郝忈也收拾自己的佩劍,嫌棄的說到。“陳陌可聽不見你說什麼,不過你放心,你的豪言壯語,本劍仙會一字不落並聲情並茂的轉述給他。”
趙溪泠冷哼一聲,攙扶起趙溪淆,踏劍離去。下一刻,郝忈也不做停留,摟著陳陌,朝刀屠寺的方向禦劍而去。
黑虎山,陳陌與趙溪淆的決鬥告一段落,這場較量,熟勝熟負,就給彆人去評價。
不久之後的黑虎山的天空重現光明,隻是黑虎山的這片區域的壯麗風景已然不在,留下的隻有一個滿地碎石的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