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妻我本布衣,美人扶助進省委!
路北方的話,讓鎮委書記陶大軍很反感。
他當一手二年來,還從來沒有下屬對自己這樣說話。若不是看在路北方初來乍到,又有點背景,此時此刻,他鐵定會朝路北方發火的。
即使努力壓抑心裡的情緒,陶大軍依然很不爽盯著路北方,用分析的口吻道“北方,你說的這情況,我知道!我在這裡工作五年了,老百姓想啥,我心裡清楚。隻是我剛才也說了,咱們鎮裡財政,就隻有那麼丁點收入,修橋是大花銷,不是一萬二萬的事,需要的是上千萬的資金。這麼多的錢,咱們財政狀況實在負擔不起啊。”
陶大軍的臉色已經很難看,路北方其實已經看出來了。當然,他也知道,這是陶大軍在找托詞,給自己尋下台之路。
但路北方心裡執念於建橋之事,他怎麼會讓陶大軍趁機下台,在話語中,他不僅沒有鬆口,相反更進一步道?“陶書記,你一句鎮裡沒錢,財政不允許,那就不建了?好像也說不過去啊?我去鎮裡走走訪,多少老百姓可是心心念念想讓您將橋建起來。”
見路北方又拿老百姓來說事,陶大軍有些無語。他喃喃道“說實話,我心裡何嘗不想建橋?就上個月,我還專門去找過縣委書記曾維平,找他要錢。想不到,被他狠狠罵了一頓,曾維平說我們臨河前年要了3,000萬,去年又要了1,000萬,前前後後為修橋這事,投入了4,000萬。現在橋毀了,又要5000萬重建?是不是打算將縣財政當成臨河鎮財政來用?彆的鄉鎮就不用錢了?縣裡不願接連幾年給臨河拔修橋的錢,鎮裡又沒錢……所以啊……建橋之事,就擱淺下來,畢竟現實困難就擺在那裡,沒辦法!”
路北方見陶大軍在建橋這事上,糾結就是沒有資金。他沉吟了一會兒,然後說道“要不,陶書記,咱們鎮裡先拿點錢出來,將橋基清出來,到時候邊施工,邊向上麵要!主要的原因嘛,就是現在現在十二月份,正是朝陽河的枯水期。若是這幾個月咱們沒能將橋基挖出來,到了豐水期,施工難度就增加,搞不好又要拖一年。”
陶大軍見路北方出此計謀,略微沉默了一下,正準備回答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接起來,是底下一個村支書打來的,好像有什麼事要他到場。
接了電話後,陶大軍盯著路北方道“北方你初來乍到,想乾事創業,架橋修路,你這心情我能理解。而且,你說冬天將橋基建好的提議,也很不錯。但是,就算整橋基,也需要一筆大錢,這幾天,我就將這事,放在咱黨委會上商量討論一下。一是看鎮裡能拿出多少錢來?二來,咱們搞項目先斬後奏,是不是合規?”
說完了這些,陶大軍急急道“好吧,這事兒先說到這!我有事,要到鳳凰村去一趟,他們在樓下等著了。”
陶大軍說罷,有急事先走了。
路北方知道陶大軍有脫身之嫌,但也沒辦法。
陶大軍說鎮裡沒錢,到底鎮裡有沒錢?
臨近中午的時候,路北方走出鎮政府大院,步行到到三百米開外的財政所,打算找所長楊玉輝聊聊,以便掌握臨河的財政狀況。
臨河鎮財政所是趟臨街的門麵房,處在正街心的位置。這也是因為那時候方便村民們繳納各種契稅、屠宰稅而設立的。
歲月變遷,財政所現在不收這些稅了。但房子占據街中心的位置,成為臨河鎮最有錢景的一筆資產。
路北方站的財政所門口敲了敲門,探頭朝裡邊一個辦事人員道“請問,楊所長在嗎?”
“哦,在的。”
這女人扯著嗓子喊“楊所長,有人找。”
楊玉輝聞聽聲從裡間轉出來,抬眼一看,是副鎮長路北方。他當即臉上溢著笑容,匆匆走來將路北方迎進去,忙著在飲水機上給他泡了杯茶,然後“路鎮長來到所裡,有何指示?!”
在鎮裡的開會的時候,楊玉輝已經見守路北方,此時他一人前來,他還真不知何事?
路北方一屁股坐下道“沒彆的事!我就是想了解下咱們鎮裡麵的財政狀況,看看是否抽點錢,將朝陽河上建橋的橋基弄好?”
聽說是這事,楊玉輝拉了把椅子坐在路北方身邊,有些垂頭喪氣問道“路鎮長大約要抽多少錢?”
“少說幾百萬吧!”
“這?這?恐怕不行!”楊玉輝扳著手指頭,算給路北方聽“咱們鎮一般公共預算收入1600萬元左右,上級補助收入4000萬元左右,收入約5600萬元。”
“當然還有一些抗洪、防火、以及農補方麵的資金。但是這些資金都是不得挪作他用的專項資金,不僅設有獨立賬戶,同時還需接受專項審計,作為鎮裡來說,這些資金哪怕躺在賬上,動都不敢動。”
“至於支出這一塊呢,大頭就是教師和鎮政府公務員,村支書固定工資開支。再加之治安、文化各口子上還有些七七八八的開支,全鎮一年得6000萬元左右。這本來就有幾百萬缺口,好在鎮裡的企業納稅有部分會返回來,剛好彌補這項缺口。但是前幾年的時候企業沒有做起來,鎮裡前前後後在外麵還欠了1000多萬元的外債,每年還利息都要四五十萬元。”
聽著楊玉輝的話,路北方的眉頭越皺越緊,心情由失望,直至蒼涼。他知道臨河鎮在整個綠穀縣的條件還不錯,還有幾個企業,每年能貢獻幾百萬稅收。
相比臨河,在綠穀縣,還有很多鄉鎮一窮二白,什麼企業都沒有。可想而知,綠穀縣的發展,是多麼艱難。
想到此,路北方的內心,不免感到茫然和無助。在這個拚發展的時代,領導們要在地方經濟並不好的地方作出成就,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