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涼州行(2)_寵妾滅妻?主母攜崽二嫁權宦_思兔 

第686章 涼州行(2)(2 / 2)

“前三年每年的利潤都在增長,在第四年二季度,這三個月利潤突然下滑,應該是那年黃金在減產吧?可利潤隻下滑了三個月,到第三季度就上去了,雖然增長的緩慢,卻一直在增長。說明你在黃金減產的情況下,另辟蹊徑,想到了另外一種能增加營收的法子,就是精加工,將匠人的技藝投射到黃金首飾上,提升飾品的價格,保住店鋪的盈利點,這點你乾得很好。”

這一番話,說得金不換心服口服。

她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看懂賬本,還能說出第四年二季度那三個月利潤下滑,到第三季度又突然上升,不僅如此,還誇讚他另辟蹊徑,說他乾得好。

“有夫人這一番話,屬下從今往後,為金鑲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金不換就要下跪,被許婉寧給製止了:“金掌櫃的言重了,您在這裡六年,背井離鄉,這番大恩,該說謝謝的是我才對。”

金不換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這怎麼使得。”

“您與那些匠人為金鑲玉背井離鄉、建功立業,這一拜,您受得起。”

她給金掌櫃的鞠了個躬,表達了自己的感謝,“金掌櫃的在涼州六七年,有些問題,我想問問金掌櫃的。”

“夫人但說無妨,屬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離開金鑲玉,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許婉寧得到了很多她想要的消息,白鴿抱著一個大木箱子,兩個人走在大街上。

與京都一年四季繁華不同,涼州的冬日街上太過冷清了。

涼州的冷,與京都的冷不同,這裡的冷,是那種能冷到人的骨頭縫裡的冷,一個不小心,骨頭都要被凍住。

街上稀稀拉拉的人,每一個行人都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從頭到腳,隻留下兩個眼珠子,連長相都看不清楚。

二人從暖和的地方出來,也有些受不住這種冷,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好在剛才歇過吃過,有力氣,快步往家走去。

街上的人也行色匆匆,著急回家,所以有一老一小步履蹣跚,走得很慢。

看他們身上的衣裳,補丁打著補丁,頭發亂糟糟的裝扮,看著像是乞丐,但是臉蛋又很乾淨。

“阿爺,我好冷,冷的走不動了。阿爺……”

是一個小姑娘的聲音。

老者顫顫巍巍,把小姑娘身上裹著一塊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破布拽了拽,給她圈緊了些,然後又把自己脖子上的一塊破布拉了下來,給小姑娘裹上:“草兒,這樣好些沒?還冷不冷?”

“不冷了,阿爺,可是你不冷嗎?”小姑娘心疼起了老人家。

老人家的年紀已經很大了,許婉寧聽到他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曆儘滄桑,疲態儘顯:“阿爺是大人,阿爺不冷。乖草兒,咱們走快一點,等到了家,阿爺給你生火,咱們就不冷了。”

“好。阿爺,那我們走快一點,走快一點也不冷了。”

“草兒真乖。”

祖孫兩個相互攙扶著往前走,說是加快了步伐,可一個孩子,一個老人家,步子再快又能快到哪裡去,走得慢吞吞的。

小姑娘還被路邊上冒著熱氣的包子攤給吸引地停住了腳步。

“臟丫頭,看什麼看,你有錢買嗎?不買就滾,彆擋著我做生意,滾滾滾,快滾!”賣包子的夥計見一個衣衫襤褸的丫頭站在他的攤位前,就覺得晦氣:“我這一籠包子還沒有開始賣呢,就被你看臭了。”

小姑娘眨著委屈又羨慕的眼神,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吸吸鼻子,轉身就走,老者上了前:“我買,買一個包子。”

夥計按著蒸屜,站得高高的,居高臨下地看著一老一小,眼神輕蔑:“我說老乞丐,你買包子你有錢嗎?這肉包子五文錢一個。”

聽到五文錢一個包子,許婉寧停住了步子,佯裝在隔壁攤子上買東西,實則是豎起耳朵聽隔壁人說話。

“五,五文錢?”老人家掏錢的手都顫顫巍巍:“前,前幾天的不還是兩,兩文錢一個嘛。”

“你也說了是前幾天了。”夥計輕蔑地笑道:“這天氣越來越冷,按照往年的規矩,這包子也是一天一個價,你要吃不起就彆吃,反正有人吃得起。”

“你,你這是……”老人家氣得手都在抖:“去年天最冷的時候,包子也就才五文錢一個,這才剛剛入冬,包子就漲到了五文錢一個,你,你這是搶錢呐!咳咳咳……”

“搶錢?”夥計獰笑:“我是強買強賣了,還是伸手從你口袋裡搶錢了?你買就給錢,不買就滾蛋。”

“你,你……”

老人家指著夥計,黝黑的臉被漲得通紅,越發的黑了,氣息也越來越急促,身子也開始顫抖,小姑娘抓著老人家的手,不停地喊著:“阿爺,阿爺,阿爺……”

老人家沒有理她,氣息也越來越不穩,整個人直直地往後栽去。

“阿爺……”小姑娘拉不住,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老人家往地上倒去。

許婉寧扯了白鴿一把,白鴿心領神會,上前兩步就在老人要倒地之前,拖住了老人家的腦袋,輕輕地放在地上。

小姑娘撲在老人家的身上,哭天搶地:“阿爺,阿爺,你怎麼了?阿爺?”

賣包子的夥計也是一臉凶相,惡言頻出:“你個老東西,要死死到彆出去,倒在我店門口,你要害死我啊!”

他從攤子後麵跳了出來,竟然還吆喝周圍的街坊鄰居:“你們都看到了啊,我可連碰都沒碰到他,可不是我乾的。”

白鴿伸手探了探老者的鼻息,還有氣,應該是氣急攻心,年紀又大了,一口氣接不上來導致的。

“小姑娘,你彆哭了,你阿爺沒事的。”白鴿安慰道。

小姑娘果然不哭了,看著白鴿解開了老人家領口係得緊緊的衣領,呼吸順暢了之後,老人家長舒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就說他是裝死吧。”夥計跺腳,冷笑:“快滾快滾,要死死彆處去。”

“我說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冷血!”白鴿厲聲斥責夥計:“他是個老人家,要不是你的包子賣這麼貴,人家能氣暈嘛!彆說他一個老人家了,就是我,我都嫌你包子賣得貴了。五文錢一個,你怎麼不去搶啊!”

白鴿穿的衣裳都是好料子,因為怕冷,他們來涼州的時候還在外地買了抵禦風寒的狐裘大氅,一看就價值不菲。

夥計目光又轉了轉,轉到了她剛才身旁站著的另外一位夫人。

狐裘都是嶄新的一色的白毛,全身上下沒有一根雜毛,一看就非富即貴。

夥計也不敢得罪,聲音也略微低了低,“這個價錢不貴了,不信你們去問問其他的包子攤,現在都是五文錢一個。而且天越來越冷,這價錢還會再漲的。”

許婉寧:“給我來二十個包子。”

夥計一看是個大客戶,立馬喜笑顏開,“好嘞,客官,你等著。”

他把包子裝好,遞給了許婉寧。

包子是用油紙袋裝著的,夥計雙手遞給許婉寧,“客官,您要的包子。”

許婉寧拿過來,將錢給了夥計,夥計伸手接過,手上的繭子一覽無餘,就連虎口,都有一圈厚厚的老繭。

做包子的,要揉麵擀麵,手上有繭子很正常。

許婉寧並沒有放在心上,拿了包子,讓白鴿扶起老人家,“老人家,您還能走嗎?”

“能,能走的,謝,謝謝姑娘。”

白鴿剛一放手,老人家晃了兩下白鴿立馬又將人給扶住,“老人家,你這樣不能走啊。”

白鴿還有抱箱子,許婉寧在人群中看了看,拿出了十個錢:“有人幫忙送這位老人家回家嗎?十個錢的酬勞。”

一聽說有錢,就送趟人的功夫就給十個錢,立馬有人報名了,“我我我……”

許婉寧從中挑選了一位身材高大,一看就有力氣的男子:“麻煩你了。”

許婉寧問小姑娘:“你認識回家的路嗎?我們送你回家。”

小姑娘點點頭,臉上還掛著淚痕,哽咽著說:“謝謝夫人,我家就在前麵,不遠。”

白鴿抱著箱子,許婉寧牽著小姑娘的手,壯漢背著老者,拐進了旁邊的一個小巷子裡。

越往裡頭走,越是荒涼,人煙稀少不說,就連四周的房屋……

也越發地破敗。

“這房子能住人嗎?”

白鴿看不下去了。

巷子深處,還在涼州內,卻遠離涼州的繁華與喧囂。

“能住人,我們就住這樣的房子。”小姑娘回頭,眨著大眼睛,有純真,卻也有著與她這個年紀不相符的愁苦:“我們已經很好了,有一間屬於我們的房子,有一張床,有溫暖的被窩,能夠遮風擋雨,不會被人轟趕,就已經很好了。”

老人家已經清醒了不少,“是啊,我們還有自己的家,到了冬日,窩在家裡,燒柴火也能夠勉強過掉這一個冬日,還有很多人,連家都沒有啊,多少人過冬就是過難啊,過去了能多活一年,過不去就……哎……”

他沒說過不去就如何,不用說,許婉寧也知道過不去就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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