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受到了不明傷害的侵襲。
在塤老師察覺到了什麼的時候,塤老師和謝家一拍即合。
也並非不可能。
至於說三支。
蛇一支。
鳥一支。
方相一支。
林峰記得自己見過蛇。
銜尾蛇,也算是蛇吧?
“還要聽麼?”
看著林峰一動不動的聽信息,五叔看了一眼香頭。
又看了一眼林峰和他懷裡的望鄉崽,五叔繼續說話。
他腳下黑暗,滲入了河水之中。
不斷搖曳。
林峰看到周圍的黑暗聚集過來,就連林峰頭上的祭火,都幾乎要壓製不住這些蠢蠢欲動的黑暗了。
“後來,甘家的這幾個人熬不住酷刑,能說的都說了。
後來的幾次大規模倒鬥,不管是赤眉軍,還是後來的黃巢,甚至於在蒙元的江南桑格那邊,都曾經出現過他們的痕跡。
他們走遍了整個神州大陸,似乎都在尋找某一樣東西。
亂世人如蟻,就算是這些家族也是如此。
這些人的傳承,幾度斷絕,這些甘家人,最後都不知道自己在尋找什麼。
傳承快要斷絕,詛咒卻如跗骨之蛆,追了上來,失去了傳承,甘家人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對抗這些詭異。”
說到這裡,林峰看到周圍抬起來的蛇頭。
感受到了無處不在寒意。
“至於你要的,觀氣士的手段,這裡也有。
我曾經在島上見過觀氣士,他們有一些人是當年鄭和下西洋時候的觀氣士,用來觀測海相,鄭和下西洋,遇見了無數的禁區險地。
數次靠著這些人逢凶化吉。
南地之中,就有一脈,稱之為蛟家人,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在海中倒鬥。
要是你進入了原始森林裡。
也許你能見到他們。
不過我提醒你,要是你進入森林裡麵,還是要小心些。
裡麵的危險,遠遠不是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原始森林的一些地方,是真正的禁區。
要是你一步踏錯。”
五叔示意林峰去看地上的香火,“粉身碎骨。”
林峰身後的冤魂早就消失在了原始森林裡麵,就在五叔說完這話之後,鋪天蓋地的黑暗出現,香火的那一點星頭熄滅。
重歸黑暗,大蟒吞天!
林峰抱緊了懷裡的望鄉崽。
就是一個刹那的時間,土遁術就叫他消失在了原地。
數隻大蟒失去了目標,撲了一個空,五叔一點都不氣餒,對於失敗,他司空見慣。
黑暗之中包裹著的大犬,一個翻滾,朝著林子之中追了過去。
林峰再度出現,又是一個閃爍!
這是作為土地神特有之術法!
大蟒像是坦克一樣,橫衝直撞,將那些攔腰大樹,全部都折斷。
期間獵犬狂吠。
他們像是嗅到了林峰身上的味道。
緊追不舍。
兩段土遁,並沒有擺脫後麵追逐出來的五叔,林峰察覺得到,五叔處於一種極其詭異的狀態。
他並不比屍好對付。
天時地利人和,三樣東西,林峰除了地利稍微占些便宜。
其餘都不太行。
不管五叔是六品還是五品,對他都無區彆。
都是可以秒殺的程度。
可惜林峰的狀態,此刻像是到達了關鍵,他的實力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在黑暗之中,另外一部分在他的身上。
直到二者圓潤的合二為一。
他才會到達巔峰。
此刻的五叔身上,充滿了矛盾,人性和獸性的矛盾,神性和獸性的矛盾……
這些矛盾聚集在一起。
就是一個詞語。
不圓滿。
因為不圓滿,五叔不管想要做成什麼,都無能為力,林峰從他需要大量的血脈後裔就可以看出來。
他在用血脈後裔,維持自己的人性和人形。
這可能是處理他的最佳時期。
林峰選擇了暫避鋒芒,因為他曾看見過仙胎。
按照五叔的性格和仙胎之中,那位咒殺王侯的楚服厭勝術傳人。
他們絕不可能和諧相處。
林峰等著他們殺出一個好世道來!
還未開啟下一段遁術,林峰的手上,金色的“螢火蟲”飄了起來,逐漸凝成了一位僧侶的模樣。
望鄉崽驚訝的看著這一切,特彆是那位僧侶。
失去了五叔的鎮壓。
這些僧侶終於步入了最後一步。
塵歸塵。
土歸土。
僧侶未曾說話,他隻是指了一個方向,隨後再度化作了一道淡淡的光芒,朝著遠處的黑暗投去。
望鄉崽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這飛走的這些金黃色螢火蟲。
這怎麼可能。
林峰摸了摸他的腦袋。
“堂哥,那是什麼?”
望鄉崽問道。
“那是先賢們的骨灰。”
林峰平靜的回答“總有人會在時間上留下來一些痕跡,哪怕是付出生命,總是留下來了一些什麼。
我們隻不過是站在了先賢的肩膀上麵,幫助他們完成他們未竟的事業。
其實我們隻不過是裱糊匠罷了,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林峰說完,將望鄉崽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朝著僧侶指點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的腳步,奇異的在這地上留下來了痕跡。
金色的火焰。
久久不息。
他就像是走在了一條“神道”上。
越是走,就越是感覺前麵的路,真實和虛幻在不斷的重疊。
他和望鄉崽的身影,也變得虛幻又奇妙。
後麵的大蟒和大犬衝了過去,卻追丟了目標。
至於說林峰和望鄉崽。
他們走在了一條誰都沒有察覺的路上。
每走一段距離,就會有一段“螢火蟲”出現,為他們指引道路。
林峰來到了一處凋敝的山林旁邊。
原本這裡不應該有路,可是過了這麼多年,這裡暗藏玄機的一道路上,終於迎來了活人。
經過了這一路上的指引。
林峰手上的“螢火蟲”,也逐漸熄滅不見,剩下來的螢火蟲,隻留下來了一縷,其餘全部飄向了眼前。
出現了一道凋敝的寺廟!
多羅摩訶。
不知道為何,他們記憶之中的這座寺廟,就不是神聖的,可供瞻仰的,用以驅邪、做法的道場。
恰恰相反。
林峰看著眼前的多羅摩訶寺,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恐懼。
從心而論,多羅摩訶寺廟建造的很藝術,西域、南詔、南洋風格的三合一,叫這座建築有獨特的品味。
可是……
林峰看著一隻空曠的,留在了眼前的血腳印,久久不語。
是否進入記憶碎片?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