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還有的。”
虺玉龍轉過了頭,對著其餘人說道“怎麼,都到了生死時刻,你們還要藏著掖著?
就靠著你們的幾個夥計,你們能從活著從這裡出去?
我們就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們可要想清楚了,過了這個村子,就沒有這個店了!”
他罵完了之後,旁邊的五毒教周先虎立馬說道“我這邊有消息,我這裡有消息。”
林峰看了他一眼,思考一二。
“你先等等,你們有消息的,組織一下言語,等會兒我問,你們回答。
虺七郎,你先過來,我有話要問你,你說放出了妖邪,然後呢?”
七郎臉色發白,他聽到了林峰的話,頓時覺得事情難到了極點,說什麼都是錯,可所有人都看著他,他也不敢不說話。
於是他隻好說道“根據我們的觀察,這是一個風水局,整個風水局,是以槐樹為核心,是一個困字訣。”
他說到這裡也開始懷疑了,他期期艾艾的說道“根據我們的觀察,是槐樹裡麵的妖邪,困住了鴨子溝的風水局……”
本來這話他說出來,理直氣壯的,但是現在經由這位高人說出來。
他有些不自信了。
對於他們來說,殷商時期的老粽子,就是最令人害怕之物。
叫殷商時期的老粽子封印的風水局是什麼。
他不敢推測,就是這個殷商時期的大粽子,就足夠嚇人。
要是粽子還不是主菜。
他難以想象。
林峰對此不置可否,他依然問道“這和失蹤的孩子有什麼關係?”
七郎硬著頭皮說道“此地聚陰,自也就意味著,魂魄凝兒不散,就在此地化作了縛地之靈,那些孩子之魂魄,其實都被困於一隅,一般情況下,他們也都在此處。
就和外麵行走的黑影一樣,都是怨。
愛恨怨憎,都會化作詭祟,堪比陰間。”
林峰對此不置可否,這其實是一個好消息,要是都在這裡的話,接下來倒是好辦了。
不用去外麵尋找了。
七郎說完,林峰又看向了其餘人,問他們,他們有什麼見教。
周圍人都看了一眼,最後還是有人走了出來。
他們在拚湊一份地圖。
每一個人,都隻有一部分的碎片,可以叫人窺視,就算被困在這裡,他們也沒有分享的意思。
可是天降猛男。
事情就不一樣了。
他們有些爭先恐後,果然,林峰看著這些人,這些人是真的無利不起早,他們來這裡,固然有金家蠱惑的原因,也有另外的原因,至於說另外的原因在什麼地方。
在那些被藏在了野史和荒誕之言中的真實。
西夏的那一段筆記小說,竟然可以和後代明朝,還有魏晉南北朝時候的神仙誌怪結合在一起。
對於專業人士來說,這麼多的信息網織在一起,他們就已經能夠勾勒出了某一些信息。
這裡應該有寶藏。
可惜,這裡的寶藏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了他們這些人,根本吞不下的程度。
“金家其實早有問題,我們都覺得金家應該不會如此喪心病狂,可是這一次我們去金家,金家沒人出來見我們,就算是說話,也是晚上有人帶我們從角門進入金家大院。”
說話的是全家人,他在回答林峰問題的時候,還附帶著說了兩句。
初時,他們還以為金家是出了什麼事情。
也有人進行過一些試探,都被駁回。
好大的人頭掛在了縣衙門口,說是江洋大盜。
所有人也都熄滅了這個心思。
可現在,大家在這裡琢磨琢磨,砸吧砸吧,就感覺味道怎麼回味怎麼不對勁。
現在看來,金家的確是出事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一個女子,她是撈偏門的一位“時妖”,後來活不下來就做了這行當。
她開口說道“金甲從去年九月開始,就已經不對勁了,經常出門采買的管家,不見蹤跡。
賣菜的還以為是自己得罪了老雇主,老雇主去了彆家,但是沒想到,實際上從那個時候開始,偌大一個金府,就沒有人出來買過菜。”
虺玉龍“這樣重要的消息……”
時妖說道“我忘了,我是來到了這裡,才慌忙之間想起來。”
其餘的人都蹙眉。
這話明顯的有些唬人的意思了,可是林峰不以為意,他伸出來了自己的手,捏在了時妖的腦門上。
時妖被嚇了一大跳,還要動作,被林峰強行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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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的發音,在場眾人無不漏出痛苦神色,林峰的大拇指狠狠地戳在了時妖的額頭上,往後一戳。
時妖往後一震,林峰這才住手說道“她說的沒錯。”
林峰還要說話,忽然,從他們正上方,一根毛躁的柱子落了下來,林峰這才感覺到危險。
“砰!”
柱子被平平摔碎。
虺玉龍大喊滅火,林峰握拳,火焰登時就熄滅了。
整個地洞,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任誰都不敢再起光亮!
誰提起光亮,誰就會死亡!
可是沒有光亮,也遏製不住死亡的降臨,林峰站在原地沒動,一個冰冰涼涼的軀體貼了上來。
“這裡不安全,和我走。”
林峰心如止水。
很快,聲音再換,不過他怎麼換,都對林峰沒有效果,但是已經有其餘人中招了。
林峰張開嘴巴,感受到了空氣之中那滑膩到了極點,如同發黴豬油腐爛的味道。
有什麼東西湊進來了。
就在黑暗之中。
就在每一個人的身邊。
……
“振奮些精神,彆亂想,文化人,你他媽千萬不要亂想,算是我求求你了。”
謝十八抓著的韓教授的胳膊,對著他說道。
“啪”。
謝十八狠狠地甩了韓教授一下狠的,打的韓教授耳朵“嗡嗡嗡”作響。
韓教授努力回複精神,韓教授還是沒有回歸現實,他還是有些不解,他還是指著眼前黃河裡麵的“東西”說道“這些是真的?這些都是真的?這些是什麼?”
謝十八再度甩了韓教授一巴掌,並且扯著他的頭發將他拖拽了回來。
將他拖回了黃土矮山丘,拖得地上飄起來了嗆人的黃土煙塵。
樣子粗暴極了。
烈日再上,謝十八單手拖著韓教授,將他一腳揣進了廢棄的承天觀之中,粗暴的吐了一口氣。
疼痛叫韓教授徹底抽離了出來,回歸了現實。
他傻乎乎的看著謝十八,謝十八咳嗽著,鮮血從唇邊落下來,他看著韓教授終於反應過來,貼心的眼鏡還給了韓教授。
韓教授顫抖著手,將眼鏡扣在了自己臉上,他哆哆嗦嗦的擦了擦自己的鼻血,抹了一臉。
眼鏡也碎成了很多塊。
有些不能用了。
“現在是不是隻感覺疼了?腦子還嗡嗡的,空空的?這就對了,要是你再亂想的話,我就要把你打暈過去了。
那不是我想要的,文化人,我還指望我們互幫互助呢。
記住,黃河裡麵什麼都沒有,明白嗎,你看到的都是幻覺,黃河裡麵,自始至終,什麼都沒有,隻有黃河水,明白嗎?”
韓教授下意識的想要轉頭再看看那些物件一眼,卻被強行抓了過來。
謝十八雙手箍住了韓教授的頭,叫他看著自己,隨後鄭重其事的,無比認真的問道“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你老老實實,仔細的思考完了之後,回答我,明白麼?”
韓教授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知道了,你接下來儘管問就可以了。
謝十八盯著韓教授的眼睛,扯著他的領口“菜無心可活,人無心可活否?”
他不是在開玩笑,韓教授努力不叫自己去看謝十八前後通透的胸膛,不去看撕裂的血管,還有血肉模糊的後背。
血肉和黃土結合在一起。
看上臟的有些惡心。
平常人要是如此,傷口早就潰爛發炎。
這種傷勢不要說是一個人,就算是野獸也要死。
但是謝十八就還活著,就那麼輕鬆的活著,他隻是死死的盯著韓教授,等待韓教授的回答。
韓教授咽了一口唾沫,老老實實,認認真真的說道“能活。”
聽到了他的話,謝十八鬆了一口氣,他表情猙獰的坐了下來,對著韓教授豎了一個大拇指。
“好樣的,文化人,好樣的,要是能夠活著回去,我他嗎就給你定一個生祠,我把你當爺爺供養著。”
說的時候,他指著韓教授說道“不過還是那句話,不要碰任何有花紋的東西,我說的是任何,這裡的力量,我們招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