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著頭腦(物理)。
一時之間,剛才還侃侃而談的戒律僧住嘴了。
林峰很坦然,比這邪門的他見的多了,這個程度的情況還震驚不了他。
血腥味道彎彎曲曲,僧人背後的佛首張開了大嘴,將這些血腥都吞了下去,戒律僧對於佛首沒有任何的約束,佛首沾染了血腥,越發的真實。
林峰將經典拿在手裡,漫不經心“吞食血腥,這也符合你翻譯的戒律嗎?”
戒律僧不以為意“佛在心中,不在頭頂。
它是佛門秘寶,我是佛,它不是佛,泥塑木雕怎麼可能是佛呢?
佛怎麼會被人斬下頭顱呢?如佛之麵孔那麼好見到,那多少信男信女能夠不墮輪回,不入六道?
要是這麼簡單,那豈會有如此多的善信,一輩子都見不到佛呢?”
他沒有因為這句話暴怒動手,反而耐心的解釋,林峰有些遺憾的鬆掉手中的法劍。
得,不上套啊。
戒律僧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林峰手裡之物,囑托說道“離開這裡的方法有兩條,一條是你們身上塗抹著泥土,接下來會有人胡言亂語,隻要你們能撐住這個胡言亂語,你們睡著之後,會有窯廠的人帶著你們回去。
在此期間,你們有可能會被紅泥窒息而死,也有可能因為聽到胡言亂語而瘋掉……”
林峰聽到這裡,就知道這是上一次離開的方法了。
戒律僧不動聲色,他說第二點。
“第二點,有一點有些困難,就是要承擔一些風險,去這裡廢棄的承天觀,可以通過承天觀離開,承天觀正中心有一座聽雷庭,在那裡,有一座不可言說之建築,在那裡你也可以離開。
當然,要是你的心願更加強一點,你也可以去你能想到的任何地方,西方佛土,道家天庭,天上地下,所有你能想象到的地方,你都可以離去。”
說這些話的時候,戒律僧輕輕舉手,給林峰指點了方向,有些誘惑說道“你有所想,既有所得。”
背後傳來驚呼聲音。
看起來那些人還沒死完。
林峰盯著戒律僧忽然變化的眼睛說道“那就是說,承天觀有一種可以叫你變虛為實的能力?夢想成真?”
戒律僧搖了搖頭說道“不止。”
林峰說道“虛空造物?”
戒律僧搖頭說道“也不止,雖然這座承天觀因為種種原因廢棄了,但是它還是有一些功能存在的,要是你實在是好奇的話,你可以過去看看,不過你在過去之前,可否將我的心血還給我。
你去了那裡,就絕對不可能回來。”
佛首開始慢慢的伏低,隨時可以動手,林峰不為所動,它又不是嚇大的,他牛頭不對馬嘴的問出來另外一個問題“所以你的願望呢?”
佛首收了回去。
戒律僧“我沒有去過那裡,我是一個笨人,所以我知道一件事情。”
他還要說話,忽然,一陣駭人的光芒從閃電的方向傳遞了出來。
那一陣光芒超過了閃電,隨後,整個“窯廠”都重現光明,林峰回首就看到了場麵。
第一眼看到的是北風之神。
北風之神將自己鋪展開來,宛若是一張在廚師機裡麵攪拌了很長時間的高筋麵粉團,都出現了手套膜。
它有三十六腦袋,每一根出現的手臂,都是由無數的骷顱骨頭組成,這些爪子落在了“山上”,一下就是一塊土地,整個小山,在它的爪子底下,都無比的酥脆。
林峰眺望它的攻擊方式,它的攻擊方式很奇怪,三十六不同頭顱之間,會發出來獨屬於自己的聲音。
每一道聲音,都對於凡人有著致命的傷害。
這些聲音落在了眼前的虛空之中,不知道是在對敵什麼。
它是北風之神,奇怪的是,它使用風卻並不多,很快,它受了重傷,撕扯出來大量的雲,將自己躲藏在雲裡麵,並不願意被人看到。
直到它隱藏在了雲之中,風才開始啟動。
林峰感覺到天地之間正在醞釀極其可怖的風暴,雲霧之中,一隻大手落了下來。
可林峰還是沒有看清楚北風之神的敵人是誰。
下意識的,林峰就想到了那什麼菩薩,沒有了信徒,沒有了儀軌,一些不應該存在於此地的東西,是會離開這裡。
這麼來想的話,北風之神應該是可以殘留在此地之物。
那應該離開這裡,並且看不見的敵人,又為什麼可以襲擊北風之神,因為根據那個著名的理論,隻要看不見,就打不著,這種安全理論被破之後,林峰不能想象事情會怎麼發展。
也是因為這驚天動地的光芒。
林峰終於看清楚此地是什麼麵貌。
‘謝十八畫的真是絲毫不差。’
林峰甚至還有時間誇一誇謝十八。
他不知道謝十八畫的是不是這裡。
不過很像。
此處還是黃土高原地貌,不過整個地貌真正暴露出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宛若是在白蟻蟻巢之中。
這不是一個自然應該有的地貌。
是有人酥脆的黃土高原地貌上,建立了這樣的場景。
不知道在以前,建造一個如此大的建築,需要多少人力物力。
這裡,也就是“窯廠”。
更有可能是一個“廢棄的窯廠”。
在爆發出光明的地方,因為光影的緣故,整座山看起來是坍塌的蛋糕,每一個“毛孔”就是一個洞穴,在洞穴之中,是藏起來的生物。
北風之神破壞了很多“巢穴”。
林峰眼神很好,就是因為眼睛好,所以他看的真切,並且感覺到一陣惡心。
這座小山底下,密密麻麻的供血組織。
那裡麵充滿了各種隻應該出現在想象之中,而不應該出現在現實之中的存在,戒律僧看到林峰看向了山峰,甚至還有時間過來給他解釋解釋“這些人是殘渣。
至於你認為什麼是殘渣的話,如有光有影,你可以認為他們都是彆人留下來的影子。
這裡實際上是兩處地方結合為一處,第一處地方,就是此處的窯廠,後麵的承天觀,是有人發現了窯廠的秘密,改良了窯廠的秘密,造出了承天觀。
不過又是一幢因果,又是一個聰明人。”
說完了之後,戒律僧看著他們,毫不掩飾自己欣喜的說道“好了,看樣子,第二種方法是行不通了,你們隻能通過第一種方式這裡了。
根據時間,那些人應該差不多來了,你們也應該做好準備了。
他們來了,我也就應該走了,多謝施主。”
他再次對著林峰雙手合十行禮。
隨後就轉身離開。
林峰回過頭,看到身後果然減員。
活了一個周先虎,虺玉龍,再加上一個姑娘。
一共三人。
還活下來這麼多人,林峰都有些意外了。
“聽到剛才僧人說的話了嗎?給自己塗抹上紅泥,接下來是死是活,就看造化了。”
林峰首先“身先士卒”,給自己全身上下都塗抹了紅泥,隨後安靜的等待著那些“竊竊私語”之人的靠近。
他的心態很放鬆。
就當聽助眠了。
將自己埋葬了進去,雖然這一趟還是有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不過不重要了,還有第二幕叫他選擇呢。
林峰相信,這個遊戲給的一條線索和脈絡,都是有其原因。
後麵幾個人見到這個情況,雖然麵麵相覷,不過還依照林峰的樣子趴在地上,他們的動作十分的迅速,過了一會兒,果然,周圍的竊竊私語再次出現。
“雷霆雨露,均是天恩。”
……
“我有夢見了一個夢,我夢見了黃河今年要決堤。”
……
“我夢見了我死去的母親,對,我母親去世了,我需要去守孝……”
……
“我們看到的星象,不對,和我們推算的完全不一樣,是我們錯了?不,不對,應該是這片天地錯了,熒惑守歲,就該出現在此時,絕對不會錯誤,我們這些人,絕對不會出錯。”
……
各種奇奇怪怪的言語之中,林峰感覺到了又一次的窒息痛苦,在這樣的痛苦之中,林峰逐漸暈了過去,這種傷害,林峰目前沒有找到任何抵擋的可能。
在他身後的人也一樣。
紅泥覆蓋在他們的身上,將他們包裹的嚴嚴實實,就像是棺材。
等到林峰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在鴨子溝之中,他將自己身上的紅泥撫了下來,畫皮再度恢複正常,林峰隨意撫摸了身後的人一把,氣息再度一變,林峰朝後看了一眼,身後躺著三個人。
林峰仔細數了數,那麼多進去的人,就活下來這幾個,虺玉龍,虺七郎,虺家大長老。
他長出了一口氣。
嗯,三個人都活著,看起來他們的運氣都很不錯,活了下來。
這些人都活著,那就要看看自己吃飯的家夥了,他推了推,示意他們醒來,對於金家,這幾個人比自己熟悉,林峰打算借助他們的身份,進入金家。
畢竟他進入遊戲,選擇的是下九流,戲班班主
他推了一二下虺家大長老,虺家大長老就睜開了眼睛,眼神淩厲,不過看到林峰之後,他的眼神頓時就變化了起來。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拱了拱手說道“林班主,咱們這是?”
林峰也客氣的拱了拱手,說道“虺爺的高義,我一定寫成本子排成戲,流傳出去。”
虺家大長老哈哈大小,說了一聲客氣,隨後將一張銀票塞進了林峰的袖子裡麵。
林峰捏了捏銀票,不由得感慨一句。
虺家大長老,可真是一個梟雄。
這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他有一米七左右,禿頭,像是一個和尚超過一個土夫子。
重要的是,他似乎有想要通過各種方法,將自己洗白的情況。
虺家大長老請林峰去收攏自己的戲班子,他自己則去叫醒其餘兩個人。
“不知道林班主做了這一樁好事,打算去何處啊?”
林峰客氣“我們這些戲班子,當然是各地為家了,西北是再去不得了,我等想要去關中看看,聽說關中富庶,我們想要吃一碗飯。”
虺家大長老大喜“好,好,好,正好我們也要去關中,正好一起去?路上搭個伴?”
林峰借坡下驢,自無不可,他去旁邊收拾戲班子去了,說起來這一次遊戲也是邪門。
一個戲班子。
林峰第一場遊戲還是道士身份,觀氣史官,這西北招魂卷就成為了戲班子。
嘿,這是要遊戲人生,扮做萬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