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俗從湘西血神開始!
源源不斷的記憶從眼前之人的腦海之中抽了出來,林峰麵色肅然,感覺到了眼前之人心中的不安。
他說的沒錯,他的確是被當做了禮物,送給了林峰。
塤言玉送給林峰的禮物是眼前這個叫做“鳥”人的記憶。
他也明白了遊戲的意思。
他需要錨定一段曆史。
一段一定要成功的曆史,上一次他錨定了湘西深山處,升仙寨的最終曆史,無數人力物力鎮壓的升仙寨,在他的眼神之下,落下帷幕。
成為了既定事實。
這一次,遊戲怕是想要他錨定承天觀的最後曆史。
將承天觀送入曆史的塵埃之中。
也是一個“蓋棺定論”。
塤老師給他留下來了一個大禮包,也還是針對承天觀,其實就是西夏國的事情。
塤言玉和謝家人,還有這個神秘的“鳥”,都是在尋找“承天觀”。
蒙元王朝毀滅掉了西夏王朝,毀滅的十分徹底,西夏國雖然對於三教,也有尊崇,但是在兵鋒之下,也消失於黃沙之中。
冰封黃河上的一戰,工匠被帶走,書籍被焚燒,大量人口並入當時的蒙古王朝。
關於西夏的曆史,在一大段時間之內,都是縹緲又虛無。
西夏的確存在,但是很多文字資料,都消失在了曆史的塵埃之中。
後來,一群冒險家進入西北,將一些沉在了風沙之中的資料都帶了出來。
西夏文明,落入了人的眼神之中。
同樣出現的,還有被掩埋起來的殘渣。
他們從曆史之中,被挖了出來,連泥帶土,現在繼續有人將它們重新埋回去。
首先想要探查這件事情的不是林峰,是塤言玉和謝家人,八梁三支裡麵,存活到現在,並且人數不少的,隻有謝家。
塤老師找到了謝家,不需要怎麼說服,謝家人就跟著他一起來尋找西夏的遺址。
還是“鳥”的記憶。
“我們要找的,就是位於洞窟之外的地獄變。
根據那些書上記載,李元昊不是曾經在黃河裡麵沉入了很多反對自己的貴族麼?
有人說,那是一種對於黃河之中存在的祭祀,不過不是河伯,李元昊不相信河伯那一套,他相信的是自己部落的原始宗教,後來的三教,他也尊崇過。
不過是不是為了維護統治的需求,就不知道了。”
還是在一片黃沙漫天的時節,幾個人蹲坐在一邊,那個“年輕人”將自己的人皮麵具摘了下來,露出來了一張相當平凡的臉。
這一張大眾臉,平凡到了他穿著一件平常的衣服,在超市裡麵會被當做揀貨員。
今天看一眼,明天見麵就是“哎,你誰啊”。
他穿著一件t恤衫。
這樣的天氣,應該還有些冷的。
可他似乎毫無所覺。
其餘人看著他胳膊上的“鳥”,是一隻“朱雀”,十分的忌憚,這個“朱雀”,渾身上下,遍布火焰,極其傳神。
更重要的是他的態度。
他的態度隱隱約約帶著一種傲慢。
謝家人也不是傻子,他們都能察覺到這隻“鳥”的傲慢,所以他們也不想要搭理這一隻“鳥”。
“鳥”和塤老師坐在一起。
看著正在工作的那些人,不知道為什麼,“鳥”心裡有些不安。
塤老師還在那邊抽煙。
他像是無窮無儘的煙囪。
身邊永遠都是迷霧。
就算是“鳥”,也看不出來這個考古學家到底是在做什麼,他坐在了塤老師身邊,塤老師隨口說道“快要找到地獄變的經變畫洞窟了,要是找到那裡,你是不是就找到了最後一塊拚圖?
就要完成西夏古老的儀式了?
朝著古神而行的機會?
八梁三支裡麵,隻有三支是最神秘的,我聽說,八梁之中,大多都是各種原因,從王朝之中得到了一些好處的人。
其中一些人的祖先,在曆史之中,甚至赫赫有名。
就算如此,他們也死了不少,但是對於你們三支,說實話,就算是謝家人和蛇通婚,謝家也不知道多少蛇家的事情。
你們這三家,都有些手藝在身上。
我去過謝家人的祠堂,見到過謝家人的寶藏,蛇在他們那裡,留下來了五鬥米教和後來漢朝屍解仙的秘典,同時我還見到了一些不應該存在的典籍。
蛇的身份曾經很高,甚至有可能是道教在某一個時代的分支。
那麼蛇如此,鳥和方相就更有可能了。
方相,驅除瘟疫的神,按照道理,應該是儺戲,巫師,上古巫鬼。
那你們鳥是什麼?你們三支找的東西,和八梁不一樣,八梁是為了欲望,你們是為了什麼?
和我一樣,是為了科研?”
“鳥”的表情沒有變化“塤言玉,你什麼意思?”
塤老師笑得很曖昧“我哪裡有什麼意思。
我就是好奇而已,好奇你們這些人是什麼情況。
既然你不願意提起來這件事情,那我們換一個說法好麼?
是這樣,你知道什麼是自由嗎?”
他忽然轉頭盯著“鳥”,一眨不眨的看。
他的眼神好像是刀。
直勾勾的刺入人心。
就算是“鳥”,此刻神色也極其的不自然。
他忘記了自己想要說的主題,重複“什麼是真正的自由?”
塤老師說道“嗯,對,什麼是真正的自由?
你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自由,但是我知道,人想要自由,就要有說不的權力,要是人坐在桌子上,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那還有什麼意思呢?
所以啊,不要想東想西,你想要的東西就要自己去爭取,隻有你強大到了拳頭比誰都大的時候,你才能和彆人坐在桌子旁邊談話。
哪怕我們自私一點,我要自由,我不在意彆人的自由,我就要有資格來叫彆人不自由。
什麼都在一念之間,你才有選擇的資格,你說對嗎?阿峰。”
他通過了“鳥”的記憶,跨過時間和林峰對話。
林峰聞言,就感覺自己背後觸電,一陣涼意從自己的後背,走大龍,到了後腦勺。
毛發都豎了起來。
塤老師莫名的做了幾個手勢。
第一個手勢是從自己眉心往下劃拉了一下,是一個開豎眼的意思。
第二個手勢是兩個手架開,往上飄火的意思。
第三個是用泥土塗滿全身的意思。
“記住我的話,你我如薪火之柴,我即將燃燒殆儘,期盼你能薪火永續。”
他的話,著實沒頭沒尾,作為聽眾,“鳥”被駭的跳了起來,他快速的退後,遠離塤言玉。
塤老師坐在原地沒動。
他慢慢悠悠像是給學生上課一樣說道“你怕什麼?我不是你的對手,還有最後一個消息。
西北金家,無聲無息的消失在了曆史之中。
不是所有東西都會消失,陶器,青銅器,祭器,是可以留下時間影子。
努力去探索。
承天觀這種東西,的確不應該出現在世界上,事實上,我從中原古城第一期遺跡開始,我就知道這些事情。
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要是我做的好了,也許你就不用來了。
現在看起來,我做的並不好,或者說不夠好。”
“鳥”再也受不了塤老師的神神叨叨,他動手了,塤老師毫發無損。
一陣劇烈的抖動。
記憶斷掉,“鳥”憤怒的咆哮,林峰收回了羅網,因為在他的身邊也出現了“明妃”,這位“閻魔德伽”的有絲分裂一樣,再度出現在了林峰的身邊,他仔細的嗅著林峰身上的味道,林峰不動聲色的接觸了一下“明妃”,使用了畫皮。
畫皮起了效果。
刹那之間,“明妃”失去了目標,隨後朝著外麵撲了過去,因為“鳥”的劇烈舉動,他的鮮血流淌的更多,這些血液深入了後麵的“閻魔德伽”上,整個“閻魔德伽”開始複活。
一些西域僧人的手段,最後的保險,在此時派上用場。
“卡拉拉”的聲音之中。
“閻魔德伽”身上石皮快速的掉落下來,露出了裡麵在“血肉”。
“鳥”怨恨的看著林峰。
閻魔德伽張開大手,一把抓住了“鳥”。
“前路已斷,後路坍塌,你也沒得選擇的!”
“鳥”用最後的力氣說道,林峰不清楚他們下墓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看到,在自己麵前,一個“大活人”被“閻魔德伽”扒皮拆骨,當場製造法器。
就連內臟都沒有幸免,從其中孕育出來了“明妃”。
“鳥”,每一個部分都沒有浪費。
獲得了法器的“閻魔德伽”從石窟走了出去,沒有搭理在旁邊和“明妃”一樣味道的林峰。
塤言玉將一切都計算好了。
林峰站在原地沒動。
地獄變的洞窟之中,這一尊“閻魔德伽”,就是鎮壓妖魔之物。
看得出來,西夏國對於“地獄變”,對於“承天觀”的變種,也不是毫無理由的相信。
西夏國主一邊利用承天觀,一邊使用僧道將其遏製。
到了最後,不知道是自然災害,亦或者是西夏國主也發現承天觀不受控製,選擇了另外的道路。
將其封印到了地下。
“鳥”在完成了自己第一階段的使命之後。
也完成了第二階段的使命。
成為祭品,化作法器。
血液噴濺之間,“閻魔德伽”最後履行自己的義務,林峰叫老哥帶著他們出去,“閻魔德伽”將血淋淋的人皮蒙在了棺材上麵,扛起了它,消失不見。
除了一路的鮮血,就留下來了箱子和壁畫,還有屍骸、石人。
林峰叫儺戲師傅將這些,全部都帶回了洞窟中,在洞窟之中,他燃燒起來祭火,火焰照耀之下,他打開了箱子。
沒有狂風、暴雨、驚雷。
裡麵是一隻眼睛。
林峰盯著這一隻眼睛看,怎麼看都怎麼像是後麵石人的眼睛。
像是將石人的眼睛給扣了下來,放在了箱子裡麵。
他回過了頭,將石人抓了過來,仔細的觀察石人。
“脈絡,走向,精元,這是修煉之法?這個石人是修煉之法?”
就在林峰仔細觀察他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