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列顛之主!
葬禮開始。
尚未入秋,但是氣氛陰冷,
奧蘭在君臨北側一處沒有開發的森林中,動用四十二位工匠,開拓出一處簡易通道,
這座莊園會在日後,奧蘭把行宮擴大時,成為皇家的禦花園,
把悲傷壓到最小,最快,現在奧蘭隻想用征服甩脫負麵感。
親信,親從,親人,重臣,加起來不到二十人有資格參加。
統一身著黑服,臉上帶上深色麵紗,增添肅穆與憂傷氣氛。
嶄新的石碑連續四日趕工而出,打入地麵後,
青苔還沒覆蓋上去,閃閃發光,
所有人腳步跟呼吸都不敢用力,除了奧蘭。
下葬之前,奧蘭看最後一眼,已經逐漸腐去的屍體。
逝水年華流去,剩下殘破肉體。
盯了很久,奧蘭雙眼泛紅,流下淚。
“關上,下葬。”
神父哀悼,聖言出口,維傑家族圈養的白鷹也被放出來,來回繞行森林。
親從們哭泣,他們害怕以後的新主人,殘暴可怕。
親人們哭泣,他們沒有了保護神,其中以小國王反應最激烈,他甚至用頭碰地。
他不小了,知道生死之間的距離。
他要自保,讓所有人都看看自己跟長姐手足情深。
他演的上頭,呼吸還產生過激反應,被醫師拉到一邊放鬆。
主祭的僧侶手持燭火,排列出一種特殊圖案,以引導瑪爾姆上天國時,不會找不到路。
有人失落,悲傷,就會有人竊喜。
奧蘭身後的一個女人格尼。
從潘德的女兒,變成奧蘭妾室,再經曆懷孕,他於兩日前來到君臨。
這座嶄新之城,吞並大量麥西亞與紙張行會等新生事物的財富,
又容納島上維京聚落後,
迸發出一種其他盎薩郡領看不見的活力。
在還沒完全蓋好的禦廳,現在空出一個女主人位置,她也想坐上去。
奧蘭掃了所有人一臉,心思各異。
自然之聲是最好的音樂,蟲鳴鳥叫,甚至樹葉沙響,它們同僧侶一樣,哀悼女主人的離去。
葬禮完畢,遺體入地,眾人互相點頭致意,隨後離開,先留下守墓人日夜照看。
瑪爾姆的氣味,從此完全消失,
隻有真正愛她的人,才能感覺她從未離去。
當奧蘭想問問阿黛沙一些關於君臨的政務時,才發現她悲傷過度,昏死過去。
她的裙擺鮮紅,奧蘭問了下貼身女仆,知道是月事來了,悲傷過去才昏倒,
懸著的心總算好了些。
阿黛沙很重要,她掌控一部份諾森布裡亞的兵力,除非她有其他情人,
不然永遠都難以背叛自己。
回到大廳時,奧蘭先安置阿黛沙,還演了一場熬夜戲碼,親自喂養她。
男人該演戲時,就要大方地演,
該無情時,也要鐵石心腸。
奧蘭把瑪爾姆的屍體畫麵記住了,任何一朵嬌豔的花,都有孤零一日。
自己英武吸引這些女人,可自己也會老,有一天他們也許也會被其他更年輕美好的騎士吸引。
誠如自己隨意播種那樣。
現在所有女人的臉,在奧蘭心中,更加模糊,或者說不值錢。
回到大廳後,格尼跟了上來。
這女人三步不離一舉止,摸摸自己肚子。
“閣下,您的身體就是英格蘭的未來,不要太過憂傷。”
“你有我的孩子,你也是我的未來,趕快坐下。”
格尼有威爾士潘德作為靠山,奧蘭知道自己對她有多好,她那位父親就會多放鬆警戒。
當夜,兩人同床共眠,奧蘭就如一個孩子,哽咽依偎在這平凡普通女人的身旁。
“格尼!”
奧蘭隻是念著,隻是念著,
但每一聲都喊入這個女人的心坎底。
“你來幫我管理花園後院。”
你想給人什麼東西時,可以先暗示,
不想給人什麼時,你也可以暗示,
奧蘭這話讓格尼渾身一顫。
外麵都在傳聞,大英格蘭即將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