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沒想到還能見到江宥幀,她上次成親,蓋著紅蓋頭,隻能看見江宥幀的鞋。
心中複雜不已,知道如今再見,他們已經是天壤之彆。
再見,她已嫁做人婦。而他,還是那個翩翩少年郎。
她目光恍惚,眼前的少年天人之姿,俊秀的眉眼在狐裘的襯托下貴氣逼人。這樣的人,她怎麼配得上?
“小郎,你快來看春芽家的大胖小子,長得胖乎乎的。”沈氏臉上滿是笑容。
過年三個女兒都是年初二急匆匆回了娘家一趟,住了一晚又趕了回去。年紀大了,難免覺得寂寞,總是想兒孫繞膝的。
不過好在年後要一起去京城,她也就沒那麼傷感了。
“這是春芽的兒子?”江宥幀已經進來了,倒是很坦然,畢竟她是沒什麼心思的。
走近了看春芽手中的繈褓,果然是個大胖小子,一雙眼睛咕嚕嚕的。看到她過來,竟然朝她笑了。
“咦?咱們逗了這麼久都不笑,你一來他就笑了,小郎果然是有福之人。”牙嬸兒很驚訝,臉上滿是笑容。
“聽說第一次見,要給見麵禮。這個等孩子大了,給孩子玩兒。”
江宥幀解下腰間的白玉雙魚玉佩,而後掏出一個紅色的荷包,裡麵還有幾顆銀錁子和兩粒金豆子,一並遞了過去。
因為她是長輩,祖中晚輩多,過年見了總得給壓歲錢或見麵禮。因此家中便打了些金豆子和銀錁子,方便她用的。
“哎呀!這使不得,很貴吧?”春芽連忙拒絕,如今江宥幀穿戴的東西還有不好的嗎?肯定貴重。
“拿著,拿著,不是多值錢的玩意兒,給孩子的。”江宥幀不由分說,塞到了繈褓中。
春芽連忙欠身行禮,“那替娃謝謝他小舅舅。”
“娘,您喚我來有事?”江宥幀這才問道。
“哦,是你芽嬸兒有事要和你說。”沈氏看了一眼芽嬸兒,眼神中帶著幾分擔憂。
“那我就先回去了,娃困了。”春芽站起身,接下來的事她留下不太方便。
牙嬸兒看著春芽離開,眼神中有心疼和怨憤。
春芽出了正屋,她將繈褓中的荷包拿出來。手中握著荷包,上麵還殘留著餘溫。
將荷包放進懷裡,她有些心緒不寧地往前走著。
“其實是我家老大的事。”芽嬸有些不好意思,但眉眼間卻顯露出憂愁來。
“可是大林哥有什麼事?但凡能用得著我的地方,嬸子儘管開口。”
就憑芽嬸兒對自家這麼好,能幫把手江宥幀自然不會吝嗇。
芽嬸兒突然眼眶一紅,立刻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原本大過年的,也不想來說這事兒,但你大林哥前兒就被抓去了大牢,我在家吃不下睡不著,這才來求你幫忙。我家也不認識什麼達官顯貴,就隻能找到你這兒了。”
“到底發生了何事?”江宥幀很是驚訝,李林就是個老實本分的農家子,能做什麼出格的事,還被關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