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迷宮!
母親渾身是血,臉上表情僵硬,麻木不仁,沒有絲毫感情。
她把鋒利的鐵斧隨手扔在一旁,彎腰拖拽起被砍斷頭顱的男女屍體,朝著遠處走去。
母親的力氣大的驚人,縱使是拖拽著兩具屍體,也沒有任何費勁,顯得遊刃有餘。
張凡鑽在被窩,聽著不斷遠去的拖拽聲,他整個人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因為副臥室的木窗距離床有些高度,所以不能看到外麵的景象,從始至終,他都是通過聲音來判斷外麵的情況。
張凡不知道母親為什麼,會突然動手將這對狗男女殺死,但想必一定是他們作死,不小心闖入到母親所在的地盤範圍,才被當場斬殺。
至於彆的什麼理由,張凡也想不到了。
張凡豎耳聆聽,發現院落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刺耳細碎的挖掘聲。
聽上去,是母親打算想將這對狗男女的屍體給挖坑掩埋掉。
母親的動作很熟練,也很迅速,好像已經不止一次做這種事。
也許,在曾經,她就殺過不少闖入院落的不俗之客。
當然這些都隻是張凡自己的猜想罷了。
他才來到本次迷宮場景世界,還不到兩天。
以前的母親到底是怎樣的凶殘嗜血,他也不知情。
刺耳細碎的挖掘聲,大約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才漸漸消散不見。
看樣子,母親是已經將土坑挖好了。
仿佛印證了張凡的猜測,在挖掘聲消失不見後,就又聽到兩道沉悶的落地聲,陡然響起。
聽起來,是有什麼東西,摔進了坑裡。
幾乎在落地聲響起的同一時間,院裡又傳來了填土的聲音。
果不其然,母親的確是把這對狗男女的屍體給掩埋了。
再次過去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就連院落內填土的聲音也消失了。
顯然母親已經把屍體埋好。
緊接著,一陣清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
最後,腳步聲走進了屋內,來到了副臥室的門外,駐足下來。
“夜裡不太平,你老實在屋裡睡覺,不要到處亂跑。”
母親的聲音悠悠然的響起,透過木門的阻擋,鑽進了房間,讓被窩裡的張凡聽了個一清二楚。
聞聽此聲,張凡沒有回答,也沒有動作,隻是將母親所說的話記在了心裡。
聽母親這時候說話的語氣,好像又恢複了正常,不再如剛才那麼的陰森,充滿蠱惑性。
母親告誡完張凡後,無奈的歎了口氣,便緩緩走進了主臥室。
她走進主臥室後,偌大的房屋,便再無了任何動靜。
一切都陷入到深沉的死寂之中。
夜晚是那麼的淒涼。
原本充滿熱氣的夏風,也感覺不到絲毫的熱意。
有的僅是刺骨的冰寒。
一夜匆匆而過,直到天空大亮,張凡才從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
他醒來後,就看到母親坐在床頭,正直勾勾的注視著他,眼底充斥著一抹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之意。
至於為何母親會用這種複雜看著他,張凡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她很怪。
若不是看到母親的眼眸呈現正常色,沒有絲毫異樣,可能張凡真的就忍不住要跳下床,跑走了。
母親不知道注視了他多久,好像已經坐了很久的時間。
她應該是沒有什麼敵意的。
不然的話,寄身靈早就做出了預警。
“媽,你有什麼事嗎?”張凡尷尬的笑了笑,趕忙坐起身詢問道。
“小狗蛋睡醒了嗎?昨晚睡得踏實嗎?”母親沒有回答張凡的問題,而是麵帶慈祥,目光柔和的反問道。
“我還行吧。”張凡撓了撓頭,嘿嘿笑道。
“好了,既然你都醒了,走,跟媽去吃席。”母親從床頭站起身,伸了個懶腰,笑道。
“啥?吃席?”聞言,張凡一頭霧水,滿臉疑惑,不明白母親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吃席,吃誰的席?
不過,僅僅是思考了三四秒,張凡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母親這裡說的吃席,應該說的是去吃昨天死去的老秀叔,老秀嬸的席。
除了這兩人外,張凡實在想不到還能吃誰的席了。
“去吃你老秀叔他們兩口子的席。”
“他們昨天都被火葬了,今天他們家擺了席。”母親做出解釋,跟張凡猜想的一樣。
張凡聽後,沒有在開口詢問,而是神色木然的點了點頭。
片刻過去,張凡穿好衣服,疊好被子,跟著母親出了門。
外麵的天色,昏暗沉沉,沒有陽光,穹頂上烏雲密布,狂風大作。
大有一副風雨欲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