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柏斯啞聲,“我下次注意。”
陸黎眼神清澈,注意力全都放在學習上。
前一種握手的方式他見過,後一種是第一次見。原來隻是變換方向,意思就不同了。
他在看的時候確實沒有注意到這個動作,柏斯真的很細心。
他鬆開手,卻因為柏斯在不斷收緊力道而掙脫不出來。
相扣的手被輕輕晃了晃。
柏斯才像是找回了神魂,鬆開了他。
擦拭著掌心還在不斷冒出的汗,柏斯借著電影畫麵轉換的暗場看了眼陸黎,確定陸黎在專心看電影,才在角落裡用自己的另一隻手握住了那隻染上陸黎溫度的手。
如果這場關於“不能對朋友做的事”的教學最終以失敗的結局收尾。
那這些親密的舉動。
就是僅此一次的限量。
柏斯的食指碰了下額心,像是帶出了一塊極小的光亮,然後指尖亮起一簇同樣大小的冥火,瞬間就將剛取出的東西裹住。
在身後劃出一道空間裂縫,柏斯將那團凝固成黑色實體的冥火放了進去,又關閉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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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半場電影,柏斯像是在等待一個契機,他戴回了手套,終於在女主說出關於“紙花”的台詞時有了動作。
他從桌上摸來了一張紙。
在男女主從爭執到和好的過程中,手法嫻熟地疊出了一朵花。
柏斯疊好後身體往前坐了點,看似把玩著紙花,實則將它送到陸黎的視線裡。
耳邊傳來悠長的氣息。
柏斯停下動作,發現陸黎也在這個過程裡,抱著心愛的枕頭,靠牆蜷縮著睡著了。
等陸黎醒過來的時候,應該就是白天了。
他抬手,將電影的音量掐掉。
白天他在直播間裡發現陸黎對這幾句台詞的反應有些不同,於是搜了搜紙花相關的資料,竟然還真的找到了疊花的教程。
抱著看一看的心態點進教程,等柏斯回過神來時已經學會了。
下午還練習了不少次,晚上才能這麼快速又順利地疊好。
計劃總是不如變化。
這朵準備好的紙花,錯過這部電影、這個情節,就很難再找到剛好合適送出去的時機。
柏斯斂眸。
好像還是缺點運氣。
他對這部電影的情緒十分複雜。
既慶幸陸黎在白天選了一部關於愛情的,成為他夜晚順理成章的借口。
又不敢太過於得寸進尺。
因為電影的內容,他今天與陸黎接觸的進度已經貪心的超標許多倍,一切都比他預先設想的要順利。
總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順心如意。
柏斯捏著那枚輕到幾乎沒有重量的紙花花托,安靜的看完了最後小半場默劇。
當跳動的畫麵消失,變為大片的灰白色。
電影結束了。
陸黎還是沒有醒。
柏斯將花收了起來。
他私心給自己留了點送花的時間,但是沒有成功。
屬於他的夜晚也結束了。
要開始等待下一個夜晚。
牆麵上組成屏幕的黑霧底緩緩稀釋消失,柏斯碰了下燭台,重新點亮。
光亮銜接得剛剛好,讓這個房間沒有一秒鐘處於徹底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