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和一樓大廳同樣明亮,電梯門外一條寬敞的走廊開闊的通向前方,左右兩側都是病房。
一個人影正鬼鬼祟祟的關上房門往外走,與npc們一樣扁平的黑色“腦袋”像塊板子一樣“刷”的橫過來,冷不丁和電梯裡的他們對上。
下一秒,那人朝著與電梯相反的方向拔腿就跑。
“是在車站的那個男人!”駱嘉白還記得男人的衣服和鞋子,認出來之後快走兩步上前,又猛地停住,問陸黎,“他是不是看見我們了?突然扭頭就跑,要追上去嗎?剛才在車站還跟看不見我們一樣。這人到底是誰啊?”
這是男人第二次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裡。
從車站到醫院隻有一條路,來的時候男人並沒有跟過來,陸黎甚至在草叢中走出了很長一段距離後還回頭去看了車站,白霧中,男人一直坐在原地等著沒有蹤影的車。
他是怎麼做到瞬間出現在醫院的二樓?
因為看不見臉,僅靠身體和衣著進行判斷,他們現在眼前見到的,和在車站的男人,能確定是同一個人嗎?
到達樓層,電梯的數字2在門徹底打開時暗了下來。
然後開始緩緩關閉。
另外三個人沒有輕舉妄動,都在等著陸黎的答案。
陸黎飛速的思考著,之前在車站的線索確實是在男人身上發現的。
追,就要出電梯。
餘光瞥了眼還亮著的好幾個樓層,他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簡單。
而且二樓外的光線實在是太明亮了。
一樓的空間割裂為白天和黑夜兩種,他們進入電梯的空間處在黑夜中,那離開電梯時也應該進入黑暗的空間,才能形成空間上的閉環。
陸黎說,“不要追。”
電梯門關到一半,外麵的場景中飛速篡過好幾道電流,然後在一片看似溫暖安全的光亮中,那個奔跑的男人猛地摔倒在地,他的肩膀和手臂古怪的下垂,像是被人按住了。
男人在地上扭動著掙紮時,身體突然像是一個不穩定的源頭,霎時間朝著電梯的方向紊亂的刺穿過來一塊黑色長條。
見狀顧聿初飛快從電梯正中的位置往邊上跑,同時推了把和自己站得格外靠近的駱嘉白,大喊道,“靠邊站!不要站在中間!”
黑色長條擦著兩人的臉飛馳而過,將整個電梯一分為二,碰到電梯牆壁時沒有留下任何破壞的痕跡,像是直接穿了過去。
越來越多形狀各異的長條從門縫裡竄進來,由高到低的排列,讓站在正中位置的人不管是停留在哪種高度都無法躲避。
電梯門關閉。
黑色長條竟然也瞬間全部消失,被阻攔在了外麵。
“還好沒下去,要不然一旦出了電梯門,就算發現異常,在跑回來的路上身體正好在電梯中間,會被爆起的黑色長條捅個對穿。”駱嘉白後背緊貼著牆,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心有餘悸的看著重新關閉的門縫,又看了眼完好無損的牆麵,突然覺得這間詭異的電梯此刻又充滿了安全感,竟然能抵擋住無視牆體、直接能刺穿人的黑色長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