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嘉白問，“你怎麼知道二樓有問題？”
陸黎對著兩排電梯的樓層按鈕陷入沉思，直到抵達三樓時才開口道，“我猜的。”
三樓外麵同樣一片光亮。
“這層是全空的，但是現在這種很明亮的光線看起來也不太安全啊。”駱嘉白舔了下乾澀的唇，他僵著身體靠邊站，擔心突然暴起的異變，他們四個人將電梯中間段的位置全部都空了出來，“還是待在電梯裡比較安全吧？”
他看向陸黎，去詢問意見時發現陸黎一直在盯著樓層按鍵。
駱嘉白跟著看了會兒，除了被按亮之外，幾個按鍵沒有任何區彆。
他抓了下頭發，“還有好幾層都亮著，應該會一層層停。我們是不是可以全都看完，把外麵的情況都看一遍，找出一個安全的，再從最頂上的樓層下來。”
米瑞拉說，“不一定能有回來的機會。也許每層樓電梯門隻能打開一次。周楚傑剛才想衝電梯的時候是先在外麵按上行鍵的，他當時說了按不亮，電梯門是他強行扒開的。”
“四樓呢？剛進來的時候其實就四樓最特殊。”顧聿初站在對麵，指了下電梯麵板，又苦笑了下，“也說不定按了之後是加速錯誤，我們四個立刻就被打回去重頭再來。”
駱嘉白若有所思，“四樓。”
“四，同死。”
“我以前家門口的醫院為了避諱這種同音，甚至會去掉這一整層，在三上麵直接設為五。四樓是不存在的。”
三樓門即將關閉，陸黎本來直接抬起的手突然猶豫地停住，他看著袖子上駱嘉白抹的那道血已經滲進布料裡，變成沉沉的暗紅色。
也因為這道血跡，已經將他們四個人綁在了一起。
個人的行為不再隻作用於他自己身上，還會反噬到三個隊友身上。
駱嘉白發現陸黎不吭聲的舉著胳膊，姿勢有些不自然，問他，“你手咋了？”
“我準備按四樓。”陸黎說，“但是它也可能是錯誤的，會影響我們四個人的進度。”
“沒事啊，這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我們剛才也在琢磨這件事兒，我覺得能按，這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弄明白陸黎遲疑的點，駱嘉白攥上他的手腕，把陸黎剛才抬了一半的手接著往前送，“你按，這算我們一起乾的。”
顧聿初和米瑞拉也讚同，“現在就按，電梯如果隻能往上走，跳過四樓，就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陸黎按下從進門前就保持灰暗的四樓。
按鍵亮起。
電梯下一次再開啟時的樓層從五樓，轉變為四樓。
當四樓的數字亮光熄滅的瞬間，電梯停下，隨後像是受到了某種猛烈的撞擊，突然開始搖晃起來，燈光霎時間全部消失，電梯陷入一片漆黑。
“扶著牆靠邊站好！”
“沒事。”駱嘉白先穩住自己的身體，又摸黑找到身邊的陸黎，拍了兩下他的肩膀，“錯了沒事的，如果要回到站台，我們等會兒就跑著回來，這樣節省時間。”
“滋滋”的電流聲突兀的斷了幾秒。
當燈光重新亮起來的時候，電梯門也緩緩打開。
原先被陸黎踩著的腳印變了位置。
像是在電梯陷入黑暗的時候自己走了起來。
一直走到門口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