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藥鋪!
麗娘匆匆離開,師徒二人對視一眼,嚴琛道“你先回去,路上小心些,我等會去探個虛實。”
西北軍營過來的人,由不得他們不多個心眼。
麵對正事,阿程從不和師父癡纏,乖乖地應了,獨自離開回藥鋪去。
嚴琛轉身進了麗娘臥房的密室中,稍作裝扮便換了個模樣出來,悄悄往前麵歌舞坊位置潛了過去。
在一番打鬨和威脅後,麗娘含淚用五百兩銀子將那幾個軍士打發了出去,留下一屋子憤慨的舞娘和些許幾個無奈的風流才子。
有人說要上書彈劾這些兵痞,立刻又有人勸說,那是一群戰功累累的軍士,隻要他們在京中沒有殺人放火,兵部定會護他們周全。
那位吳尚書可是極為護短的,一旦惹惱了他,說不定哪天這家麗雲坊都開不下去了。
眾人聞言紛紛歎息。
四個軍士誌得意滿地離開麗雲坊,朝驛站走去。
路上一位壯漢對身邊一人道“張校尉,這京城的銀錢來得也太便利了,我們一年的俸祿也不過幾十兩,這麼一家小小的歌舞坊,兩天就弄到了六百倆銀子,不如明天晚上我們再來一次。”
張校尉罵道“蠢貨,都說事不過三,要懂得適可而止,哪有總按著一隻羊薅羊毛的?”
旁邊一人又道“那明日我們再換一家。”
張校尉又罵“你們豬腦子啊?這京城的水有多深不知道嗎?好不容易打聽到這家麗雲坊沒什麼背景才敢下手,這隨意換一家,若是遇上哪家權貴的產業,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能弄到這六百兩已經不錯了,知足吧。”
其他三人頓時頗為泄氣。
張校尉又道“都收收心吧,再有三天就要押送糧草軍資回軍中了,秦將軍交代的事情還沒著落呢,明天就去辦正事。”
那最先說話的壯漢抱怨道“秦將軍也是奇怪,既然查實了是北戎密探,交給兵部緝拿就好,吳大人定會辦得妥帖,把北戎在京中的細作一舉挖出來。
“他卻非要我們暗中行事,不得透露消息,莫非秦將軍懷疑吳大人府上也有北戎人混進去不成?”
這回張校尉沒罵人了,好一會才道“上官的吩咐,我們聽命行事便是,哪來那麼多牢騷?”
語氣中也透露著些許不解。
那壯漢又道“可我們剛到京城,蘭小公子就遞過話來,說那細作父子已經得了消息藏匿了起來,偌大個京城這要去哪裡找?”
張校尉道“蘭小公子不是說有家藥鋪可能知道他們的去向嗎?叫什麼藥鋪來著?”
旁邊一人接口“回春藥鋪。”
張校尉“對了,就是這回春藥鋪,明天去把那藥鋪的人都帶過來,仔細審一審就好了。
“實在問不出來也沒辦法,北戎細作狡詐,哪是那麼容易逮到的,何況我們也不能在京城久呆,差事同樣要緊。”
悄無聲息跟在幾人身後的嚴琛將前麵幾人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一時氣憤難當,怒不可遏。
這秦誌實在太過卑劣,居然給小蠻父子扣上了個北戎細作的罪名,沒給那對父子留下絲毫活路。
小蠻父子恐怕這輩子都要跟他們師徒一樣隱姓埋名生活了,實在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