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處小河邊,另一邊是一片菜地。此時,前麵路邊突然出現一個頭戴鬥笠的男子,懷裡抱著一把刀,看不到麵部。
那人到了路邊,雙手抱胸停在那裡,等待王金石他們。風呼呼的吹過,他的衣領也輕輕的揚起。
是個高手,絕對的,他還沒有見過如此氣勢的人。雖然對方沒有表現出來,但那種目空一切的從容,甚至比毛鑲還要勝過三分。
“大哥你先走,我擋一會!”
聽得出大柱十分緊張,聲音略帶顫抖。他已經將短刀握在手中,緊了又緊。
王金石倒沒有他那麼害怕,可能是他神經有些大條,也可能是他對危險的判斷不如大柱敏感。
“走什麼走,王金石。”
我金石瞪大了眼,心裡吃了一驚他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
“蔣瓛!”
“蔣環?”
哪來個蔣環?他心裡想到。
那人走近了幾步,掏出腰牌在麵前晃了一下。王金石認出來是錦衣衛的身份銀牌,鑲金邊的。
大柱拉了拉王金石,小聲道“是咱們指揮僉事。”
錦衣衛指揮僉事?錦衣衛三號人物,跑這來乾嘛?還一個人來的!
他連忙行禮“參見指揮僉事。”大柱也跟著行了禮。
“行了,先回地方。”
“大人,你怎麼來了?”王金石大膽問道。
蔣瓛回頭看了一眼,“我辦的是另一個案子,與你的案子關係不大,從杭州追過來的。”
“哦,大人現在回酒樓,我們為大人接風?”大柱問道。
“不必了,晚上要去抓幾個倭寇。”
“倭寇?”
王金石十分驚訝!自己印象中是戚繼光那時候剿倭寇,這朱元璋時代也有倭寇嗎?還跑這內陸來了。
“嗯,隨便吃點吧。你這麼一驚一乍的乾什麼?”蔣瓛打量了一下王金石,又說道“你得學學你父親當年,遇事不要慌。”
“是,大人認識家父?”
“咱們錦衣衛的,誰不認識阿!這麼跟你說吧,你父親當年與我,一起跟著陛下砍過韃子。這麼論,你得叫我一聲叔。”
“蔣叔!”
王金石立即拱手叫了,這可是和自己的父親一起上過戰場的,當然可以叫。
“這就對了。”
“蔣叔,晚上去抓倭寇,您帶了多少人?”
“沒帶。”
“沒帶?那……就您自己去抓嗎?”
“你們不是人嗎?”
“哦!”原來是叫自己這批人去。“我把兄弟們叫回來。”
“不用,幾個小毛賊而已。挑四個機靈點的就行了。”
我信你個鬼,你錦衣衛三號都親自出馬了,還小毛賊?王金石低頭想到。
“行,那我挑四個。”
說完,王金石對大柱說道“你去把二虎,趙義,來旺,叫來留香樓。”
目前他認為最機靈的幾個,就是他們幾個了,也比較近,時間上不會太慢。
“是,大哥。”
大柱去叫人,王金石與蔣瓛則回到了留香樓,進樓不久,雨點就落了下來。
王金石看了看門外,雨是越下越大。這大雨天的,在這個年代,出門抓人還是比較麻煩的。
可是蔣瓛沒有任何表示,他也不好說話。蔣瓛率先上樓,徑直走到了王金石住的房間,顯然是已經把他的駐地摸清楚了。
蔣瓛進屋之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對他說道“先歇著,晚上好有力氣殺倭寇!”
“蔣叔,這倭寇怎麼會來這內地?他們來乾什麼?”
“想在這邊弄點亂子,分散咱們的注意力,他們好在東南打家劫舍。”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我的人都在東南盯著呢,他們這點小伎倆,乾不成什麼大事。”說完,他就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了。
飯前,幾個錦衣衛陸續趕到留香樓。點了飯菜,吃飽喝足後,幾人在準備著各種兵器裝備。
一道閃電劃過夜空,“哢!”
今年的第一聲雷聲響起,幾人都停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了看。
“蔣叔,還去嗎?”
“當然去,他們三天兩頭換地方,找到了他們就不能讓他們跑了。這雨天黑夜,正是殺人的好時候。”
王金石注意到,他已經把抓倭寇,改成了殺倭寇。他說到殺的時候,漏出興奮的神色,讓人感覺,這就是個嗜血的家夥。
幾人穿過屋簷下的水簾,進入雨夜,豆大的雨滴打落在蓑衣鬥笠上。嘩嘩的聲音,充滿了耳朵。走在積水的路麵,鞋內沒多久就濕了,隨後是衣服,也漸漸濕了。雨水帶著寒意,從後背傳遍了全身。
雨夜中,一個單獨的房子,前麵有一個院子。院門上,掛著一盞燈籠,隨風搖擺不定,發出一點微弱的光。又一道閃電,照亮了幾個人影,靠近了院子。
來旺將熟肉丟進院內。
“轟隆!”
震耳的雷聲,震得來旺手一哆嗦,幾人貼著牆隱蔽。
一會兒以後,兩人將來旺拖上院牆,他左右看了一會兒,天太黑了,什麼都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