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下輩子!
上輩子
李適之的奏章到了。
玄宗看完之後有些疑惑,問高力士
“之前李適之言之鑿鑿,說一定是突厥殘部響應白眉可汗所為,如今又說經過調查,是葛邏祿部,朕怎麼看不明白了。”
“陛下,李適之當初說的確實是白眉可汗,現在他又說那些襲擊蒲昌的騎兵逃往的方向是庭州西北方向,進入了葛邏祿部族的域內,他由此判定,是葛邏祿部族所為,不過葛邏祿現在依附於回紇,老奴也覺得有些蹊蹺。”
“這個李適之,朕不該放他離開長安。”
“陛下的意思是,李適之”
“事出反常,朕不由得去想,給李適之下旨,暫時削去他的節度使一職,改為節度副使,北庭節度使暫時由高仙芝兼任,讓安祿山選派禦史台的官員去一下庭州,給朕查一下。”
“老奴這就去辦。”
當安祿山聞聽這個消息後,大喜過望,本來以為李適之已經逃過了一劫,沒想到玄宗竟然突然對他發難,隨即調派了禦史台一名禦史中丞出發前往庭州。
楊國忠則趁機對李非發難,上書給玄宗說他們父子皆有嫌疑,應該在禦史台調查李適之之前,立即將李非召回,防止他們父子再次合謀。
玄宗覺得有理,於是再次下詔,讓李非停止在豐州的調查,和陳玄禮一起即刻返回長安。
很快,李非就接到了詔書,陳玄禮頗為不解,正是關鍵時刻,真相即將露麵之時卻被中途打斷,但無奈皇命已下,隻能遵守,於是陳玄禮和李非在豐州和王忠嗣告彆,準備開始返程。
離開的前一天,王忠嗣準備酒宴為二人送行,李非心中苦悶,乾脆放開了喝,和這些將士們推杯換盞,一直喝到三更天方才結束,酩酊大醉,最後是被守衛抬進了住所。
四更時分,李非醒轉,胃裡翻江倒海般的難受,覺得頭痛欲裂,勉強下床走到桌旁找水喝,結果行走不穩,一個踉蹌摔倒在地,順手把桌上的茶壺也給撥到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門口的守衛急忙推門而入,看到李非趴在地上,頓時大驚失色,一人把他扶起,一人跑去向陳玄禮通報。
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有人高聲喊道
“快告訴大將軍,城內有亂軍!”
李非一聽,頓時酒醒了一半,剛從床上重新折起身,就聽到“嘣!嘣!”兩聲,就見兩團火光透過窗戶落在了屋內。守衛高呼了一聲
“火箭!”
話音剛落,就聽外麵一陣密集的破空之聲響起,連帶著無數的火光密密麻麻向李非住的閣樓射了過來,又有幾支火箭透過了窗戶,引燃了屋內的布簾,火勢卷著濃煙轟然而起。
守衛顧不得其他,一把將李非從床上拽起衝出了房門,所住的府邸四處都是火光點點,又快速地連接成片,人群頓時亂作一團。
陳玄禮連護甲都沒有穿,一身素衣衝到院中大吼道
“彆管其他,先抵住院門,防止有人衝破!”然後扭頭看到李非已經下樓,便長出了一口氣,接著下令道
“先不要忙著救火,注意躲避箭矢,來四人守護李相!”
說完,扭頭再次衝進屋內,將他的甲胄和兵器取了出來。
這可是在豐州城內,李非想不通為這些敵軍從哪就這麼突然冒了出來,旋即明白了一件事,應該是城內士兵出現了嘩變。
“咚~~~”忽然從院門處傳來一聲巨響,借著火光可以看到兩扇院門簌簌掉落的灰塵,真的有人開始砸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