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內,李戈如鷹般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眾人將帝、後二人給靖王準備的物品裝上輿車後,對徐福說道“徐公公,聖上及皇後娘娘給靖王殿下準備的東西都已裝載完畢,萬事俱備,是否可以啟程了。”
徐福道“李統領,僅準備一輛輿車?這聖上與娘娘給靖王殿下準備的物品可不少,都放置在輿車上,那輿車裡還有人落座的空間嗎?”
李戈輕笑道“徐公公,你或許也有所耳聞,伯爵府有一輛乾坤輿車。你眼前的這輛便是那乾坤輿車,彆看它外表瞧著又小又破,宛如一位曆經滄桑的老者,其內部可彆有洞天。方才那些東西,就算再來幾十份,裡麵仍能容納幾十人歇息,且絲毫不顯擁擠。你若不信,大可親自上去一探究竟。若真無法歇腳,李某定會再為徐公公你準備一輛嶄新的輿車。”
徐福道“咱家來伯爵府前,聖上確實提及了乾坤輿車之事,那咱家就上去瞧瞧。”
李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徐福便毫不客氣地走向輿車。徐福走到輿車處,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遠看時輿車與普通輿車無異,可當他走近時,卻驚訝地發現輿車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變高了,也拉長了。徐福不由得先後退幾步,再前進幾步,反複觀察對比,確定這並非自己眼花,而是真實存在的。遠一點看,它與普通輿車毫無二致,靠近時卻突然拉長變高,猶如一座神秘的城堡在眼前緩緩升起。
輿車的門位於中間,隻是這輿車變高了,徐福該如何上去呢?就在徐福思考這個問題時,幾級台階如變戲法般豁然出現在他眼前。徐福略加思索,便踏上台階,還特意跺跺腳,以檢驗台階是否穩固。他發現台階穩如泰山,紋絲不動。徐福是會功夫的,跺腳時用了些許力氣,見台階毫無痕跡,心中不禁暗自讚歎。
徐福繼續拾級而上,進入輿車。剛進入輿車的徐福,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驚歎,輿車裡的空間確實很大,猶如一個一進院的房子,再上來幾十人甚至是上百人也不會擁擠。
徐福仿佛劉姥姥初入賈府一般,在輿車裡東張西望,驚奇地發現輿車裡除了中間那五六十平的區域外,還有不少像蜂巢般隔斷的小屋子。這些屋子的空間頗為寬敞,少說也有十幾到二十平,而且數量眾多,足有十數間。
更令人稱奇的是,輿車裡的高度出奇地高,人在輿車中可以直立行走。徐福仰頭望去,竟然看不到輿車的頂部,仿佛置身於一座通天的樓閣之中。而更讓人驚歎不已的是,輿車裡竟然有著如同醉紅塵那般的洗手間與夥房,而且洗手間、夥房裡都有著在醉紅塵裡能見到的火、水的標識。也就是說,在這輿車裡,可以像在醉紅塵中一樣,輕輕一抬水龍頭,水便會潺潺流出,用手輕點火的標識,那灶台的火便會熊熊燃起。
李戈在輿車下等了許久,仍不見徐福走下輿車,心知徐福定是被輿車裡的新奇玩意兒吸引住了。李戈便也登上輿車,高聲喚道“徐公公。”
徐福聽到李戈的呼喚,從夥房裡走了出來。李戈看到徐福的身影,趕忙走近道“徐公公可是餓了?不如李某為徐公公煮碗麵。”
徐福忙道“李統領莫要打趣了,還是趕緊讓人出發吧!聖上和娘娘正急著見梅家的大老爺,也就是您家伯爵的大舅爺梅俊瑞呢。咱家可不敢耽擱了聖上、娘娘的大事。”
李戈笑道“徐公公儘管放心,這乾坤輿車絕對不會誤事的。而且,咱們可以一邊趕路,一邊下麵煮麵,兩不耽誤。”
徐福擔憂道“這行進中,也能生火煮東西?那灶台的火,難道不會顛出來,引燃輿車?”
李戈拍著胸脯保證道“不會的,這可是乾坤輿車,就算外麵乾坤倒轉、天翻地覆,這輿車裡也不會有絲毫的顛簸。”
徐福這才如釋重負,說道“若是如此,那就有勞李統領了。咱家還真有些饑腸轆轆,倒不是宮中沒有珍饈美饌,隻是咱家吃膩了,想嘗嘗這伯爵府的佳肴,而且伯爵府的廚娘廚藝精湛,猶如庖丁解牛。”
李戈輕笑一聲,臉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自思忖,伯爵府做的菜肴確實比宮裡和外頭酒肆裡的更加美味,因為伯爵府的菜肴,使用了特製的醬料、香料等調味料,這些在外麵可是無處可尋呢。
海睿按照妹妹給的秘方製作出了醬油和海鮮調味醬,那味道簡直鮮美至極,等妹妹回來,告知她這個好消息,就可以對外銷售了。自家的醉紅塵已經率先使用了海鮮調味醬,如今到醉紅塵吃飯的人更是絡繹不絕,整天都有人在門口排隊等候。
徐福吃完麵,漱口後便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想要詢問李戈,麵裡究竟添加了什麼,竟能讓一碗樸素的素麵也如此美味,讓自己意猶未儘。徐福還未開口,李戈便看穿了他的心思,說道“徐公公,您已經用好了。那正好,前麵便是靖王殿下駐紮休整的地方,由於那裡有許多人犯病倒了,靖王殿下下令讓周邊的府衙派遣官差戒嚴,嚴禁任何人靠近,所以,恐怕是無法見到靖王殿下了,隻能在此處耐心等候,讓官差前去通報,等待靖王殿下派人過來取回物品。”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徐福聽到這話後一臉驚愕“什麼?已經到靖王殿下駐紮休整的地方了?這怎麼可能啊,就咱家吃碗麵的功夫,就到了。難道說靖王殿下已經到了上京城附近了?不對呀!陛下告訴我的地方可不是在上京城附近啊。”
李戈笑了笑解釋道“徐公公您誤會了,我們已經走了一大半的路程了,馬上就要到阜城了。”
徐福聽了這話更是震驚不已,瞪大了眼睛問“什麼?剛才李統領給咱家煮好麵的時候,不才剛剛出城嗎?”
李戈點了點頭回答道“是啊!在城裡人馬太多,龍馬沒辦法放開奔跑。等出了城門,到了人少的地方,龍馬才能撒開腿跑起來,這樣速度自然就快了很多。”
徐福喃喃道:“這也太快了的,上京到阜城快馬也要七八天,輿車日夜趕路也要十天半月。”
李戈聽到徐福的話,心裡說,這龍馬的速度比風都快,哪裡需要這麼長的時間。
……
沐澤聽聞伯爵府來人了,還以為是時茜來了,便迫不及待地搶在鐵錚前麵趕往官差設卡點。
鐵錚焦急地催促道“主子,快快快。”
侯將眉頭緊蹙,說道“鐵錚,我不是囑咐過你們嗎?沒事不要進來,本王身體不適,這病恐怕會傳染。”自己身上的陰戾之氣猶如瘟疫一般,防不勝防,這些人哪怕隻是沾染了一絲一毫,也會立刻病倒。即便自己穿上了能夠阻隔戾氣的法衣,一般的藥物對他們也毫無作用。幸好茜兒的哥哥送來了花露,總算沒出人命,人犯也已經開始好轉了,在休整上一兩天,就可以拔營繼續趕路了。
鐵錚焦急地說道“主子,此刻可不是談論這個的時候,您快快起身,稍晚一步,沐侯爺便會占得先機,在爵爺麵前大獻殷勤了。”
侯將一臉疑惑“沐侯?哪個沐侯,可是沐澤?爵爺又是何方神聖啊!”
鐵錚跺腳道“哎呀!主子爺,您這是病得糊塗了,與您一同押解人犯的沐侯正是沐澤,爵爺自然是那貞瑾伯爵呀!”
侯將聽了鐵錚的話,隻是淡淡地應了一句“哦!你說的是茜兒啊!”
鐵錚心中暗想,若是換作以前,主子聽到“爵爺”這兩個字,定然會如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絕不會思考自己口中所說的爵爺是否就是貞瑾伯爵,而是先出去見到人再說,大不了出去後發現不是貞瑾伯爵,再回來踹自己的屁股,責怪自己沒有說清楚,害得他空歡喜一場。
可如今,主子竟然穩如泰山,動也不動,難道是自己沒說清楚嗎?自己明明說了是貞瑾伯爵啊!鐵錚提高音量道“爺,鐵錚說的是貞~瑾~伯~爵。”
侯將把目光從書上移到鐵錚的臉上,說道“本王隻是略有不適,耳朵沒聾,我聽得很清楚。”
鐵錚忙道“爺,您肯定沒聽清楚,伯爵府來人了,是貞瑾伯爵的伯爵府……”
侯將突然問道“鐵錚,你的護身符帶了嗎?”
鐵錚低頭看了看腰間,答道“爺,帶著呢。”
侯將皺起眉頭,道“帶著你怎麼還說胡話?難道是我的病愈發嚴重了?”
鐵錚點了點頭,侯將見鐵錚點頭,厲聲道“鐵錚,你點頭作甚,你可明白我說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