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力,通訊,以及水源都被切斷,空座町被孤立於現代社會中。
無水無電,曾經那些便利的設施都成為了麻煩。
冰箱裡的食物會變質,馬桶會滿,家裡連一頓飯都難做。
超市被搶購一空,人潮擁擠之下,根本沒人付錢,甚至就連大門都和收銀台都被破壞。
收銀台旁禁止行人通過的欄杆直接被擠斷,區區幾根空心管組建而成的欄杆根本攔不住任何人。
幾根綢緞維持長條隊伍的行走方向和紀律的,靠的是人的自我約束,以及社會法度的管控。
如今空座町一朝回到了江戶時代,誰還會遵守社會法紀。
就連維護法紀的人,現在都自顧不暇,沒了通訊,各個警務站都不敢輕舉妄動,派出人打探消息,也都要至少四個人一隊。
空座町也是有不少暴力團的,加上如今空座町居民們人心惶惶,稍不注意,很可能會挨悶棍,搶奪裝備。
現在的監控可都不好使了,事後都很難追查凶手。
隻要不是個傻子,就也該知道,空座町不是個久留之地,應當儘快離開這裡,去其他城市,哪怕回老家去都好。
今夜的空座町,比以往更加安靜,高樓黑暗無聲,加上表麵泛著幽冷月光的玻璃幕牆,就像是一座座聳立在城市中的無字墓碑。
今夜的空座町,比以往更加喧鬨,哪怕是到了淩晨,離開空座町的車也在高架上連成了線,如同向飛流直下的瀑布,迫不及待的想要離開空座町這座水泥墳墓。
全性躲在一處頂尖公寓中,鳩占鵲巢的將一座超過五百平的豪華大平層,當成了臨時落腳點,完成了破壞任務,對破壞興趣不大,不願意再動手的全性,都回到了這裡。
不是所有全性都喜歡破壞,像是丁嶋安這樣,其實品格甚好,連大鬨龍虎山都覺得不妥的人,當然也不會去去執行空座町崩壞計劃。丁嶋安今天一天都在外麵閒逛,等到龔慶將臨時聚集點的公寓位置,通知了所有人後,他才拎著兩大袋食物,晃悠悠的來到公寓中。
而現在公寓內不僅僅有全性的人,
北帝司晨張起靈,也在這裡,隻是安靜低調,如同鬼魅,不發一言。
這夥瘋子,終究是他叫來的,他也要負責監督他們的行動,把握尺寸,避免他們弄得太過火。
破壞城市的基礎建設,逼迫空座町的居民離開,算是他能容忍的最大尺度了。
“真是熱鬨,就像是逃離天敵的螞蟻。”
高高在上的看著紙人巫師小蘇倚靠在落地窗上,饒有興致的看著下麵遷徙的場景。
跌坐在沙發上的龔慶睜開眼睛,問一旁的:“域畫毒,名錄的人都已經換好臉了?”
又換了一副當地普通人麵孔的域畫毒,聞言點頭:“我已經給他們都易了容,隻要皮不破,就不會有事。”
域畫毒也有自己的收獲,學會了畫皮之術,他的易容術不再是用了炁,就會失效。
其人也不知套了多少層畫皮,更加沒人知道他的真麵目了。
龔慶頷首:“那就好,後麵沒準還有需要他們的時候。”
仍然穿著筆挺襯衣西褲,一副大學教授氣質的沈衝則嘖嘖稱奇:“還真讓掌門你說準了,空座町破壞計劃出奇的順利,甚至比那時在龍虎山的阻力還小。”
說實話,破壞一座城市,就像是殺人一樣簡單,可是也和殺人一樣,善後工作也同樣麻煩。
如何在任務完成後隱藏蹤跡,如何防止被敵方報複,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