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樂信正要動筆,那四個掌櫃裡一直未發一言的老人卻道“慢!”
龐籍聞言看向他,隻見這老人輪廓頗深,鼻子高直,似有異族血統。
那老人說“我們四個與侯爺做交易,從不簽契。”
樂信也是一愣。
荊老頭接口道“正是,與老朋友做買賣,隻講一個‘信’字。”
胖胖老頭也道“這五箱黃金,但憑世子花銷,兩個月後,我們再攜尾款來取地契。”
樂信笑而拱手“承諸位美意。”
……
“五百九十八。”
“五百九十九。”
“六百。”
眾人散去,樂信與龐籍在私驛內室清點黃金。
一共是六百條金條。
粗大而長的金條。
六百條,足足一百二十萬貫。
龐籍咋舌。
巨款。
十億二千萬文錢。
“那四位是什麼人?”
龐籍顫顫巍巍問。
“說了你也不認識。”
樂信坐下來抿了口茶水,麵無表情道。
龐籍籲了口氣,搖頭道“想不到這賑災一事,竟在一下下午便談妥了。”
他更看清楚自己與眼前人的差距。
忽而,他想起來私驛之前,樂信的話。
——“指不定待你外放回京之時,我已經不在了。”
他好奇問“為何你會說,待我外放回京之時,你或許會不在了?”
樂信沒有答他。
龐籍安靜地等。
等了一刻鐘。
兩刻鐘。
似有一盞茶的時間。
或是兩巡酒的光陰。
樂信才道“他們要動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