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玨點頭,又問“用這法子釀出來的酒可真的好喝?”
樂琳不敢打包票。
樂鬆劄記裡寫的這個釀酒的法子,和後世釀“二鍋頭”的方法差不多。
不同於醇香優雅的醬香型酒,比如茅台;也不同於綿柔甘冽的濃香型酒,如五糧液、劍南春等,二鍋頭口感偏猛烈,樂琳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否會喜歡。
不過,據聞唐宋時期的酒大多是低度數的,這種高度數的酒說不定會殺出一條路?
於是她說道“好不好喝是見仁見智,但定會讓人覺得耳目一新。事不宜遲,既然有了圖紙,我們便著工匠去打造吧。”
柴玨倒是笑了笑。
樂琳好奇“你笑什麼?”
“我笑你糊塗了,你爹爹既然寫得這般詳儘,必定早已打造過了這器具了,我們拿來用便好。”
樂琳恍然,連忙喚來葛薩敕暹陀細問,果不出柴玨所料,書房西區大多數劄記裡記述的器具,樂鬆都曾命人打造了出來,全放在了莊子儘頭的庫房裡。
二人緊隨葛薩敕暹陀前往庫房之時,已是午後了。
許是初冬的陽光太過溫柔,樂琳感到幾分蕭瑟的寒意,不由得往裹緊了披風。
“你怎麼這麼怕冷?”
柴玨又忍不住取笑“他”。
樂琳並不惱,反倒笑說“若今日能蒸煮出那酒,正好可以喝上幾口來取暖。”
“樂琅,我問你個問題。”柴玨卻是扯到了彆處。
“嗯?”
“你爹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是個不思進取、得過且過、遊手好閒,而且孤僻古怪的人。”
樂琳把昨晚柴玨告知她的話,原封不動地又說了一次。
柴玨噗嗤一笑。
樂琳明白他這樣問的意思,淡然道“他生前既然沒有辯解過,也就是不在乎彆人怎麼看的,那他死後我們再為他平反,豈不是多此一舉?”
柴玨點頭“你說的是。”
……
“參見姚大人。”
八寶樓裡,戶部侍郎伍展圖對姚宏逸拱手問道“不知下官有何能效勞之事?”
伍展圖年紀比姚宏逸要老上十來歲,但他身為下屬,也不得不對其作出畢恭畢敬的樣子。
姚宏逸反倒是客氣地對他回禮,笑道“伍大人言重了,本官不過是想向你打聽一個人。”
“哦?”伍展圖抬了抬花白的眉毛,好奇道“不知此人是誰?下官若是認識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姚宏逸是戶部尚書,六部裡都有交好的同僚,有什麼人,需要特意找到自己來打聽?
伍展圖心下納悶。
“闞靖雲。”
姚宏逸慢悠悠地說出這個名字,表情依舊笑得和煦“伍大人可曾聽說過此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