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索索葉自雨,月寒遙夜闌。
簾幕度微飆。
鳥語喚醒殘夢14雨餘冷蕭蕭。
“真是不讚一詞的良辰美景啊,樂琅。”柴玨看著池子裡因燭火倒影。而粼粼閃爍的水麵,慨歎道。
樂琳也凝視那池子,不眨一瞬。
池裡的魚兒,時而聚集在水麵,吐著水泡,或藏在水草底下,倏而一下,又遊走了。
愜意得很。
“人生幾良夜,吾行久天涯。”
此情此景,樂琳忽而想起這句詩,脫口念了出來。
柴玨讚賞道“好句!”
樂琳轉過頭來,得意地笑問道“今晚的宴會夠新奇吧?”
“嗯!”
柴玨點頭,望向樂琳的眼眸,在燭火的映襯之下,原本的琥珀色變得如淺金色的螢石一般,看得樂琳一時失了神。
“你怎麼呆呆地望住我?”
柴玨點了點她的額頭,莞爾問道。
樂琳側了側頭,說道“我一直很好奇,為何你眸子的顏色這麼淺?”
柴玨望著樂琳,“他”漆黑的眼眸,仿若不見底的深潭。
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抑或是因為池畔的燭火太繾綣迷蒙?
他覺得“樂琅”的眼神清澈之間,帶著隱約的溫柔。
他想也不想,便脫口道“大概是因為我的外祖母是色目人吧?”
“哦?”
樂琳有些吃驚,她忙問“是遼國的當今太後?”
柴玨頷首,淡淡地笑著。
他忽然很想把關於自己的一切都告訴“樂琅”。
“雖然我從未見過她,但時常聽聞她的事情。”
樂琳問“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是個奇女子。”
“怎麼個奇法?”
柴玨看著她一臉好奇,那漆黑的眸子如同晶瑩的黑曜石一般,泛著爍爍的火光,迷得他一時都移不開眼睛。
少頃,他才回過神來,往那室內的方向攤手道“歌舞興許快要結束了。”
這是宴會的中場,樂琳安排了幾個汴京城裡知名的伶人來表演,娛賓助興。
樂琳也想起了這樁,便跟著他的腳步,沿著兩旁都是竹子的小徑返回牡丹館。
然而她並沒忘記剛剛的話題,追問柴玨道“你是在轉移話題嗎?”
“嗯……”
柴玨不置可否。
自從那天,柴玨把自己有遼國血統的事情告知了樂琳,二人的關係似有了些微妙的進展。
樂琳並不似之前那般,刻意顧忌柴玨的感受,反而打趣調侃道“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
說罷,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
柴玨看她古靈精怪的表情,啞然失笑,搖頭道“並非不可告人,而是她的故事太長了,我需要許久的時間與你說。”
閒聊間,二人已回到牡丹館的外廳。
樂琳問“還有哪家的掌櫃尚未談的?”
柴玨想了想,答道“尚有江寧府的祥泰興、青州的齊裕商號,以及秦州的瑞隴,還剩這三家未談。”
樂琳打著嗬欠,伸了個懶腰,又問道“我對這個賓客的名單,還有個疑問。”
此次宴會的賓客名單,是柴玨擬定的。
柴玨似乎知道她有此一問,氣定神閒道“不妨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