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貴性!
“珊瑚樹先不換。”詹孝義擺了擺手,改口對詹祿道“堇裡可,你命人去找找,看有沒有更大一些的珊瑚,找不到的話,就多選一些寶石,必須要火頭好的,給我再鑲得密一點。”
“老爺,家私呢?還要不要換黑檀的?”詹祿問。
詹孝義大手一揮,道“不需要,家私維持原狀。你讓人弄些金漆來……”他指了指大廳的梁柱“這些,還有這些!全部漆上金色。”
詹祿愣了愣。
旁觀者清,自從此趟去了宋國,他發現東家的口味愛好,越來越似宋國的儒生士子——那種淡淡的、清新秀雅的味道。方才東家命他換黑檀的家私,他不訝異,但這一下子的,忽又要維持原狀不說,還要塗得四處金燦燦的?
詹祿霎時如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
“儘快辦妥。”
詹孝義看他呆呆的模樣,不悅地囑咐道。
“是,東家。”
詹祿應下來之後,眼見詹孝義仿佛毫不著緊建酒坊的事,於是提醒道“東家,是不是該要修封信給安國侯?”
“不必了。”
“不必?”詹祿懵懂不解,追問道“契約之事,東家與官府那邊不是談不攏的麼?”
“非也。”
詹孝義輕蹙眉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詹祿,嘴裡嘖嘖有聲“堇裡可,你看不出來麼?”
詹祿陡然一滯。
他與詹福不同,沒有記賬的手藝,平日更多的是為東家出謀獻策。
但如今,反要東家提點自己……而且,即便提點了,自己依舊抓不住要領。
詹祿當即大驚,恐懼與不安的情緒籠罩全身。
“嗯,確實並非談不攏。”
他隻得順著詹孝義的話答道。
詹孝義卻看穿他不懂裝懂,濃眉微挑,哼了一聲,道“那你仔細說說,接下來要做什麼?”
詹祿不曾想有這麼一出,頓時雙眼發直,一時之間腦袋空空。
“世上的事情哪有人樣樣都通透的?”詹孝義教訓他道“不懂,並不丟臉;但不懂裝懂,就最最丟臉!”
“東家教訓的是,東家教訓的是!”
詹祿連忙諾諾地點頭。
詹孝義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滿地歎了口氣,也不知是說給詹祿聽,抑或是自言自語,道“老天爺真是不公道,憑什麼輔助柴玨的人,是安國侯那樣的才俊……而我呢,儘是你們這樣的酒囊飯袋,半點屁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