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還不是個修行者了!
“後來我給他安排了另一條路。”
“什麼路?”
“葦神的意誌要想快速複蘇,需要一個載體,他正好合適,又正好治好他的天才病。等南洲事了,葦神就可以從他的軀體中分離出來,他便能夠回歸。”
“原來呢?”
“原來的載體就是曹辭,他在殺伐禁地釋放本源,意圖融合,葦神就直接占據了他的軀體,等葦神和應劫佛將南洲之事再度鎮壓,從他身上分離時,他已經開始靈衰了。”
“這樣啊……”
陳舒現在卻無空去管曹辭了。
“所以之後是怎樣呢?”
“寧清和新聖推演後認定,提前開啟戰爭是一個更好的選擇。”寧清冷冷說道,“現在那個枯萎位麵中的力量還沒有向周圍位麵入侵的勢頭,雙方神靈雖然都將目光投向枯萎位麵,但警惕程度有限,要二十年之後枯萎位麵中的力量開始展露出蔓延的苗頭,對方神靈才會開始全力為這場爭奪戰而準備。因此他們決定將戰爭提前到幾年之後,那時候的你們憑借印記已提前成長起來,劍主這一批老前輩正是巔峰之時,後麵一個時代的前輩也紛紛踏入九階,我也已經九階,加上其它準備,我們遠遠強於上次,他們則沒有準備,遠遠弱於上次。”
“原來呢?”
“原來是他們先準備好,進入枯萎位麵。不過我們主體位麵的神靈也一直關注著枯萎位麵,主體位麵也一直在默默的為了這場戰爭而準備著,空間通道一被打開,我們立馬就緊跟著應戰了。但還是吃了虧。”
“你也要去嗎?”
陳舒不由得看向清清。
“當然。”
寧清神情坦然,既無畏怯,也無緊張,好像隻是說一件小事“我是秘宗修行者。到了那個位麵後,你們會失散到星球上的不同地方,上次因為計算失誤,甚至有人偏離出星球,我就算不參與戰鬥,隻負責把你們聚集起來也會帶來巨大的優勢。”
“原來的你也去了?”
“是她。”
“額……”
“去了,但不是作為秘宗修行者。”寧清頓了下,“原來的她是純粹的秘宗修行者,秘宗修行離開位麵,主要手段就失效了,隻能當個普通九階。”
“那這次……”
“秘宗借助的是位麵意誌和位麵底層規則的力量,去了那個枯萎位麵,理應被排斥。不過那個位麵的位麵意誌幾乎等同於消亡了,不再有排斥能力。”寧清頓了下,“上次因為缺乏了解,因此沒有準備,戰敗後他們對之進行了複盤及針對性研究,這一次我們已經開始做準備了。”
陳舒敏銳的察覺到了一點
“那些天人?”
“是。”
寧清的頭發被夜風吹動,小聲的說道“幾乎所有高階天人與大部分秘宗修行者,都已進入枯萎位麵,他們將為我傳回枯萎位麵的位麵意誌的信息和位麵規則,為我探索道路。”
“那他們還回得來嗎?”
“……”
寧清沉默了下,這才說道“那是一片黑暗。”
“原來如此……”
陳舒心下一震,喃喃自語。
忽然又想起了寧清那句話——
他們往黑暗中去了。
於是他們的意義,就是點亮黑暗,成為黑暗中的光。
誰說天人和秘宗沒有感情的?
陳舒作為一個穿越者——他和主體世界的陳舒是一樣的,都是穿越者,重來過一次,心態超脫豁達,對生死看得是比較淡的,但也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這麼想,也仍然會為這種事所觸動。
原來之前之所以歲月靜好,太平安逸,安穩於日常,歡喜於光陰,全仗千千萬萬的前行者在撐起世界。
這本沒有什麼,就該如此才對。
隻是如今世界有難,前人有缺,便輪到我們來扛住這一劫了。
“嗬……”
陳舒笑一笑,心境一點也不受影響。
這有什麼?
去扛就是。
原本覺得世界安逸平穩,那便過一輩子的清茶歲月好了,按自己想要的生活度過這一生,無悔無愧,臨老了慢慢回味這一生的淡然,想來是美好的。現在這種方式倒也不錯,聽起來依然挺有趣,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寧清依然斜著眼睛悄悄瞄著他,像是在通過他的表情,去看他內心的想法。
卻隻感覺到陳舒牽起她的手
“那還有幾年呢……”
“嗯。”
“這幾年,和你記憶裡的,不會一樣了吧?”
“早就不一樣了。”
寧清小聲說道,但她頓了一下,又柔聲說“不過有些事情,我在她的記憶裡翻閱過,雖然我理會不到她在經曆這些事情時內心的情緒,但也覺得是件美好的事。”
“那你想做什麼,就給我說,我就陪你做。”
“其他的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走在前麵的他們有他們的生活,走在後麵的他們也該有他們的生活。
“走吧。”
陳舒牽著她站了起來。
“問完了?”
“慢慢問。”
於是兩人縱身而下,在遍布著淡淡金光的夜晚裡,借著夜風,像是沒有重量的紙人一樣,輕飄飄的,一路順著風飄回到山下的神廟石窟中。
好家夥——
四大洲的天才們,竟然有一半都沒睡,正擱這兒作息輪回呢。
唯一沒有參與作息輪回的,便是張酸奶了,她現在覺得使用作息輪回大法的都是一群傻狗,但是當身邊全是傻狗而陳舒和寧清又在樓頂談戀愛的時候,她獨自一人,便感覺各種不自在,竟也還沒睡。
這是被卷得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