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把資料整理好了，每一個死亡士紳所做的惡，我都分門彆類記的清清楚楚，待會我留一份放你床邊，你看看，找人給我印刷幾百上千本，或者幾萬本，往外免費發，讓說書的宣傳。
另外，你這邊政策也得配合。
從此之後，朝廷就不要再頒布什麼貞節牌坊，烈女牌坊了，哪家要是再出現類似事情，通通按凶殺案處理調查。
移風易俗，勢在必行。”
“母後，我一定照辦！”泰康帝此時畢竟還年輕，熱血未涼，也懶得去考慮這麼做有什麼風險，會遇到什麼阻撓。
甚至覺得此舉可謂善莫大焉。
所以當即便興奮同意。
但明宣帝顯然不想看他們母子兩個胡鬨，實在忍不住站出來，潑涼水道
“你們母子能不能不要想到什麼就做什麼，肆意妄為，毫無顧忌，上萬個士紳的卷宗以及背後故事有多少字，印幾萬份要花多長時間，多少銀子你們知道嗎，真是什麼都不知道，張嘴就來！
還有，不再發放貞潔牌坊和烈女牌坊，又會有多少士紳不滿，以及正守節的女子絕望。更彆說這些操作一出，你是真生怕那些官員不知道事是你乾的。
到時候天知道會鬨出多少亂子！”
明宣帝感覺自己都要瘋了，他是哪來的福氣攤上這麼個瘋女人，簡直就是想一出是一出，想乾什麼就乾什麼，毫不顧忌後果，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
文官集團要是弄清楚幕後黑手。
絕對是不死不休。
畢竟今天白聖敢不通過任何衙門對那些士紳動手，處以死刑，以後就敢同樣不通過聖旨等操作，直接弄死他們。
這種不確定性，不可掌控性。
哪個官員能不害怕？
一旦害怕，他們當然就得竭儘全力將白聖這個隱患徹底除掉，以防萬一。
如果過程彼此真的鬨得不可開交。
就連他兒子皇位可能都坐不穩。
單純的文官集團其實並不算特彆可怕，可如果文官集團加上所有地方士紳的話，那就真的很恐怖了，比幾百年前難以拔除的世家門閥聯手，還要恐怖。
“彆理你父皇，他啥都不懂。
我兒，我跟你講，我手底下願意替我乾活的陰魂多的是，要沒那些陰魂幫我收集信息，喊冤啥的，我哪那麼容易確定那些士紳有罪啊。所以印刷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你準備好紙張和油墨，我派些陰魂，用不了幾天就能印刷出來。
至於官員反對或者不滿之類，你也完全不用擔心，那些個官員就沒幾個乾淨的，即便自己乾淨，親戚朋友們也不一定乾淨。他們的情況，我同樣通過陰魂收集的清清楚楚，現在正在整理呢。
即便你想知道某某某某天喝了幾滴水，吃了幾粒米，我都能幫你查的清清楚楚，想辦他們，絕對是輕而易舉。”
用納米機器人來解釋自己如何收集信息，以及如何做那些事情，顯然不好描述，所以白聖索性換了個表述方法。
用陰魂來替代納米機器人描述。
簡直不要太合理。
肉眼不可見的納米機器人，跟正常人看不見的陰魂，基本沒什麼差彆嘛！
有了白聖支持，同時還了解決方案，泰康帝很快便暫且撂下他爹，與白聖興奮討論起來，並不時提出一些疑問。白聖也沒有不耐煩，很快就將自己派出去的那些納米機器人的操作，通通改成手下陰魂的操作，給她這個兒子構建了一個虛幻的，陰魂們生存的世界。
討論到最後，泰康帝甚至還提議讓白聖直接當閻王好了，把手下的那些公正不阿的陰魂安排出去構建城隍體係
“母後，要是你能把你手下那些陰魂全部派遣出去，充當土地城隍，甚至於陰差之類的話，那豈不完全可以在陽間朝廷之外，再建造一個陰間小朝廷。
雙方互相監督補充。
最主要的是陰間朝廷裡麵的那些土地城隍，可以專門監督地方士紳官吏。
普通老百姓遇到事情求告無門，進不了衙門，或者不敢去衙門，也可以去土地廟或者城隍廟喊冤，然後由土地城隍了解情況，調查一番，再向朕稟報。
母後，這要是成了的話。
可比所謂考成法之類有用多了。”
“呃，好像確實沒什麼問題……”
納米機器人的智能水平雖然不是特彆高，但進行信息交互，確定證詞真假之類肯定還是沒問題的。所以如果真由它們來充當各地土地城隍，行使監督權的話，至少並不用擔心貪汙腐敗問題。
絕對個個清正廉潔。
“肯定沒問題，對了，您先前動私刑，殺了那些士紳的事，也可以借助城隍體係勉強合理化，就說是城隍體係剛剛複蘇，還沒來得及向我這人間帝王稟報，接受我的統治，便收到了很多冤死女子擊鼓鳴冤，各地城隍震怒並審判。
這才有了那些士紳的死亡。
也就是說，將那些士紳的死，定義為被當地城隍發現其罪孽，判罰而死。
那些城隍現在已經認了我這個人間帝王，以後再有案子，會通過層層遞交的形式，最終送到我這邊來，通過人間律法懲處，死後再去城隍廟裡麵受罰。
不會再越界判罰。
除非得到朕的旨意特許！”
不得不說，年輕人的腦子就是靈活些，泰康帝不但通過白聖先前描述，將他想象中的城隍體係大體構建了出來。
還順帶把白聖先前乾的那些事。
也圓了起來。
彆管其他人信不信，聽起來還是挺合理的，而且如果那些士紳的死是有人向城隍爺鳴冤，然後城隍爺對其進行懲罰，弄死他們的話，誰也沒法說不對。
因為城隍就是陰間衙門體係。
人家本來就有判刑資格。
聽到這，白聖也是相當感興趣的被說動，當即就跟兒子繼續嘀咕討論該怎麼搞這個城隍體係，然後就連明宣帝聽著聽著都心動了，加入討論，最後還小心翼翼的問，能不能讓他當個閻羅王。
總管那些個城隍和大城隍之類。
好不容易當了皇帝，結果不到一年就駕崩了，活著的皇帝他肯定是當不了了，當個陰間朝廷皇帝，也挺不錯的。
好歹能過過癮。
並且幫他兒子分擔些工作！
正好，白聖本來就沒有當閻羅王的想法，所以很爽快的同意了，於是一個未來足以震懾天下所有官吏的陰庭，便這麼在他們一家三口，不到一晚上的討論中，正式定了下來。同時第一任陰庭帝王，也正式確定，由明宣帝來擔任。
妥妥駕崩帝王再上崗了。
就還挺勵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