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襲黑色長袖露背禮服,過肩的頭發被她在腦後梳了個低發髻,得體又氣質,自她在陸禦風身邊一起出現在眾人眼前,兩人便成了視覺中心點。
客人與陸禦風交談,無一不先誇一句,“陸總的如此能乾又漂亮的秘書實乃有幸。”
有幾分商業互吹,卻也有幾分真心事業的豔羨。
陸禦風含笑收下這些讚賞,臉上自覺榮光,覺得和誇自己沒兩樣。
溫南檸卻沒太大感覺,她站在一旁坐著秘書該做的事,嘴角含笑,優雅知性地配合著陸禦風。酒過三巡,陸禦風察覺她有了幾分醉意,於是替她擋去了又一杯遞來的酒。
敬酒的楊總看出這兩人磁場不一般,不由得開起玩笑,“有趣,彆家都是秘書給老板擋酒,到這卻反過來,陸總果然是難得的好上司。”
陸禦風,“楊總過獎,鄙人這點紳士風度還是有的。”
這是暗諷他正式場合卻做出勸酒的舉動,毫無風度。
楊總也聽出來了,臉也僵了幾分,礙於他主場身份,不便給臉色,便緩了幾分,忍下這份暗氣,表麵上仍是一片推杯換盞粉飾太平。
陸禦風攬著她走到一旁,打量著她薄紅的臉頰,取下她手裡的酒杯,“要不要回房休息?”
他們在度假村有獨立的住處,這兩個多月來都住在那裡。
此時陸禦風還不能走,於是他想讓梁行過來送溫南檸回去,卻被她阻止,“我沒有醉,隻是有些上頭,我自己回去就好,讓梁助理在這裡幫你。”
陸禦風再三確認她所言非虛,想著度假村裡安保很好,也就點頭同意了。
溫南檸走出宴會廳,順著石階閒庭信步。房間離這裡有點遠,她脫下高跟鞋拎在手中,一步一步地往回走。
度假村很大,每過十幾米不是一處景觀就是一座餐廳,很有東南亞風格,加上海城四季如春,此時晚風吹來,酒意很快散了些。
夜晚迷人,溫南檸難得心情好些,本想著再吹吹風在離開,可眼前出現的不速之客倏然打斷了她這份雅興。
“溫小姐,這是要休息了?”楊總單手插袋,自詡風流地出現在她眼前。
他當時跟著她出了宴會廳,一路走來,見她行事恣意,脫了鞋的一雙美足恍若天成,讓人看了心間發顫。
尤其是那露出的美背勾得他心癢癢,恨不得從後麵直接撥開包裹著雙臂的袖子。
眼見她雙目戒備地盯著自己不說話,楊總露出曖昧的表情,“是去陸禦風的房間等他?我和他比也不差,不如今天陪陪我?”
又是一個自以為是的蠢貨。
這段時間以來,已經出現過不止一次,他們不嫌煩,溫南檸倒被他們逼煩了,若不是想著以後還會有業務往來,她才懶得與他們虛與委蛇。
但今日,這楊總借著幾分酒意,顯然肆無忌憚的很。溫南檸麵若冰霜,沒再多看他一眼,從他身邊走過。
楊總以己度人,認為秘書都是上司私人床伴,對溫南檸垂涎卻又不屑,此時被她看輕,不由惱怒,追上前,直接扣上她綁著傷口的緞帶。
這是不能觸碰的傷疤。
溫南檸渾身一僵,像是被人握住命門,整個人開始抽痛起來。
她咬著牙,“放手。”
楊總哼笑,言語更加放肆,“裝什麼清高,伺候一個也是伺候,陸禦風能給你的我也能給,多賺一份收入不好嗎?”
溫南檸臉色發白,她知道不是真的痛,而是一種應激反應,隻要碰到那一處傷口,就能讓她想起當時的痛。
可這種反應帶來的疼痛感確實真的。
她現在隻想讓楊總放開她的手。
當她忍無可忍,直接想要動手時,卻有人越俎代庖,直接拽開楊總,一拳揮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