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止九萬裡!
不是欲蓋彌彰。
現在他在她這裡已經沒有信譽度了。
她大概真的是冷心冷情,即便麵對他如此低聲下氣地討好,她也無動於衷。
溫南檸淡淡地勾出唇邊一絲嘲意,乜著他,“何必呢,這樣不是顯得更心虛?你若是直接點,可能還更清白些。”
躺在床上這樣麵對麵說話實在有點怪異。
她雙手推開他的胸膛,從他懷裡出來。
紀宴西也跟著順勢坐起身,他歎氣道,“你究竟想怎麼樣呢?對於隱瞞你這件事我真的很抱歉,但除此之外我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這樣就定我罪是不是對我太不公平了?”
她究竟想怎麼樣呢?
其實她也不清楚。
想讓他說喜歡自己?想讓他明確給出不再和許詩涵保持聯係的態度?還是逼著他在許詩涵和自己之間選擇?無論哪一個,她都說不出口。
是她心裡太陰暗小氣了嗎?
可她隻想要一個專屬於自己的愛人有什麼錯?
如果他給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她選擇放手。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看上去是太沒情商了,如果是聰明點的女人,大概就會使些聰明的手段,讓這個男人服貼地向著自己。
可她沒那麼智慧,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她無父無母,生命裡太少能教予她這些的人。
自從母親去世後,又意外和外公外婆還有舅舅相認,她就隻想擁抱生活裡美好的一麵。
她像乾涸的旅人,愛如生命之水,是救命良藥。
如果紀宴西不能給予,那她選擇離開,若是有緣,便擇良木而棲。
是啊,她現實又浪漫。
渴望愛而又做不到為愛迷失自我。
她記得醉倒前和霍青央說的一番剖白,她愛他。
所以她也不忍心逼他選擇,若是看到他猶豫的樣子隻會再在自己心上劃上一刀,她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承受。
她扭頭看向坐在身邊的他,臉上一派平靜,“若是你現在能選擇和平分手,我會感激你。”
紀宴西麵色一沉,吐出兩個字,“做夢!”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溫南檸冷著臉,走下床,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紀宴西靠在床頭,手握成拳,輕輕敲打著麵門,身體的不適,心頭的躁鬱,無時無刻地攪亂他遇事的冷靜。
他實在不明白,她怎麼就能這麼狠心?連一點機會都不給他。
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直接掐斷。
對於許詩涵,他心有內疚,畢竟是少時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
他母親早逝,父親遠遊不顧家,他從小沉默不愛講話,直到十三歲的時候遇到許詩涵。
她溫柔的陪伴讓他覺得生活不再是一個人,也慢慢地變得開朗一些。
年少慕艾,那種感情很懵懂,談不上多喜歡,更多的可能是一種比朋友更多些的情誼。
他們是校友,更是相伴的朋友。四年後他被送出國讀書,期間分彆四年,後來他回來接管帝星,兩人才開始交往。
但那時候帝星動蕩,他一門心思撲在挽救家族事業上,而她默默陪在身邊噓寒問暖。
他接管的第一年曾忙到一兩個月不見她一麵,可她依然毫無怨言地隻在背後支持著他。後來情況稍微好了一點,老爺子就想讓他聯姻。
他怎麼會願意?
在內心裡,他覺得許詩涵跟著他從未享受過最輝煌的時候,能幫助她的也隻是借用紀家的地位來替她掃清事業上的阻礙。
這麼多年的等待讓他對她充滿了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