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不止九萬裡!
現場一片混亂。
溫南檸心撲通撲通的跳,老爺子身前擠滿了人,她隻能憂心地站在一旁。
謝文慧嚇得手都哆嗦了,忍不住哽咽,“他這些日子心臟不舒服,我已經很注意了。”
“都怪你!仲淮,你看你把爸氣得。如果爸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看你怎麼辦?”紀仲均趁勢遷怒。
“好了。”謝文慧冷著臉打斷,“這個時候再來追究有什麼用?”
在他們爭執的時候,紀宴西已經叫好了救護車。
五分鐘後,專業的私人救護團隊就趕到了老宅,把老爺子抬走了。
謝文慧和紀仲淮跟著車子走了。
其他人也都各自開著車趕去了醫院。
經過救治,半個小時後,老爺子總算緩了過來,眾人也都舒了一口氣。
尤其是紀仲淮,年過五十的男人此時眼睛裡竟然冒出了眼淚,他站在病床前,看著謝文慧幫老爺子擦汗,止不住一陣後怕。
“爸,您彆生氣了,我,我給您道歉。”
老爺子不想聽,扭過頭,臉色還是很不好。
謝文慧歎氣,“你們都走吧,讓他休息會兒,宴西,你讓張叔給爺爺拿點換洗衣服過來,順便也給我拿床被子過來,我今天陪在這裡。”
“奶奶,還是我留下來吧。”紀宴西說。
“不用了,你和南檸回去吧。你爺爺離不得我,我就在旁邊的小床上睡一晚,沒事的。”
說完,謝文慧也不管他們同不同意,把他們都趕出了病房。
紀郡勵從頭到尾沒發表什麼看法。
說實話,他對老爺子的感情這幾年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不會盼著他早點死,也不會對他這次發病有什麼惋惜。兩年前那起綁架事件,最後被查出是紀仲均做的以後,連帶著他在老爺子那裡就失了寵,隻要老爺子在,帝星就沒他插手的份兒。
他似乎應該巴不得他這次一病不起。
但是紀郡勵還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他還沒有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他冷眼掃了一圈病房裡的人,慢慢走了出去。
紀宴西和司機張叔交代之後,也和南檸上了車。
兩人坐在車裡,情緒都有些低沉。
紀宴西坐在駕駛座,按下車窗,扭頭看了一眼溫南檸,“抱歉,我吸根煙。”
溫南檸點點頭。
他很少在她麵前吸煙,除非情緒很不好。
剛才在老宅時就是。
如果這世上有什麼人能攪動他情緒的,除了溫南檸,他這個父親就是唯二的。
他們父子情薄,是上一輩的人造成的。
母親已逝,留下互看不順眼的兩人,疏離感在時間長河裡愈積愈深,演變到現在甚至連陌生人都不如。
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開禁錮彼此的鎖。
紀宴西手指裡夾著煙,俊顏沉在黑暗裡,車內沒開燈,隻有醫院那邊傳來的散光,讓溫南檸能夠看清他的麵部的輪廓。
他濃眉皺著,薄唇吐出煙,然後抿緊,顯出幾分沉重。
溫南檸沒打擾他,靜靜地坐在一旁,看向醫院裡慘淡的光。
還好老爺子沒事,不然他一定不會原諒自己。
但他不知道的是,她心裡有多感動。
自重逢以來,她沒有像此刻一樣感到心安。在他父親與她發生衝突時,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在她身邊,雖然很不應該,但是她克製不住這種心情。
那是一種歸屬感和安全感。
紀宴西給了自己一支煙的時間,煙蒂燃儘,他發動車子,回了公寓。
時間已經不早了,兩人洗完澡後就上了床,但是都沒什麼睡意。
難得的紀宴西也沒想著做些什麼,隻是摟著她想著心事。
他很少這麼安靜,溫南檸不想他這麼不開心地入睡,一反常態要誘他。
紀宴西一把抓住她作怪的手,啞著聲道,“乖,彆鬨……”
聲音都發顫了,還裝呢。
溫南檸心裡偷笑,臉上卻一本正經,“你不想嗎?”
“今天沒心情,下次好不好?”
難得她主動,雖然心裡有點可惜,但是一晚上發生的事實在讓他沒什麼心情,隻能歎息著拒絕。
溫南檸搖頭,“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