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不進一聽生意快成了居然有人來橫插一杠子,很不樂意,生氣地對鹹媒婆說“鹹婆子,是你介紹我過來買妾的,現在怎麼能反悔呢,還想找人抬價,不是說好了四百五十兩嗎”?
鹹媒婆不屑地說“你們又沒有成交,自然是價高者得”。
馬不進說“你是媒婆,怎麼卻做起了婢女的生意?婢女和妻妾能一樣嗎”?
這時方嫂說話了“鹹老娘告訴了我,我什麼生意都做。沈公子身家豪富,這兩個月在北京遊玩宴請都花銷了幾千兩銀子。現在要離京遊玩,要買些婢女奴仆使喚,已經買下二十八個年輕男女,花了近九百兩銀子。
現在看上了王姑娘,五百兩算個什麼,什麼叫抬價?你去打聽打聽,我方嫂做這個多少年了,是給人當托抬價的人嗎”?
鹹媒婆一進門就說“沈公子和夫人願意出五百兩銀子買下王姑娘為婢,王姑娘,這婚書不合用了,還是重擬一張吧”。
聽了方嫂這段話,馬不進知道論財力自己是比不過沈飛的了,看長相自己更差得遠,隻能繼續忽悠了王翠翹了,說“做婢女哪比得上妾氏?我的正妻沒有兒女,隻要運氣好,在家裡生個兒子,碰到正妻死了,就能扶正,等到我中了進士,就是夫人,將來兒子長進,就是大奶奶,誰敢輕視?
江西有一劉按台,到揚州假扮客人討妾,到周家看中了一個女子。那周家臨嫁時,舍不得親生女兒遠去,把一個養的女兒換了,那按台看她比之前看中的女子勝過十倍,就帶她走了,回家碰上夫人已死,便立為正室。
第二年生了個兒子,那按台升山東巡撫,經過揚州,養女來見他父母,妹妹還沒有嫁。說出經曆,妹妹後悔懸梁而死了,王姑娘有這樣的孝心,怎麼知道不會有這樣的際遇”。
這就是《雙和歡》小說中馬不進忽悠王翠翹編的故事,沈飛和完顏萍臉一下子黑了下來,完顏萍滿臉嚴霜,說“還真的巧,買一個小妾都會碰上正妻死了,這個月我們雇的婢女有十四個人,兩個婢女總頂得上一個小妾吧?照你的說法我該死了七回了”?
方嫂和鹹媒婆也反應了過來,一齊斥責說“這是說的什麼混帳話,這不是咒人嗎”?
沈飛也冷笑地說“聽你講的故事,什麼江西劉按台,莫非你也是山東的什麼官員隱瞞了身份嗎?這裡可是京城,這幾個月我們在酒桌上也結交了一些官麵上的朋友,要查一個人底細還是不難的?或者我們去查查你是哪位大人怎麼樣”?
馬不進臉色一黑,在北京如果托一些官麵上的關係是完全查得出自己的來曆的,隻是一個妓院的龜公,那他來假冒買妾把戲馬上就會被戳穿,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對方真能動用一點官府人脈,恐怕直接能把自己送進大牢裡去。
想到這裡,馬不進背後不禁發涼,隻能故作生氣地說“既然有人自甘下賤,願意當彆人的粗使丫鬟,那我又何必非要抬舉她”,一轉身,帶著兩個跟班,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飛斜著看了離去了馬不進三人,暗中向完顏萍傳音說“教訓教訓他們”,完顏萍會意,取出一瓶玉蜂蜜漿,打開放在嘴邊抿了一口假裝喝蜜漿,暗運內力,一股透明的漿液激射而出,遠遠飛向馬不進,又準確地落在了他的額頭,又把瓶子收進了袖中。
馬不進稍一楞,伸手在額頭抹了一把,又抬頭看了看,還以為是細雨珠子,卻沒發現下雨,不明所以,又繼續向前走。完顏萍也是看過《雙和歡》的,知道小說中就是馬不進冒充買妾後,假意和王翠翹成親,取了一血後才把她騙到臨淄妓院為娼,是王翠翹所有不幸經曆的開始,現在既然遇上了,當然不會讓他輕易脫身。
接下來王翠翹又重新書寫一份契書,內容從嫁給馬不進為妾改成到沈飛家中為婢,獲得銀子改成五百兩,其他條件不變,要求銀子當天收足。
方嫂和鹹媒婆趕緊過來幫腔,誇耀沈飛豪商,花錢如流水,這些天買下婢仆第一件事就是為他們重新置辦衣服,王翠翹給他們辦事肯定不會吃虧雲雲,加上王翠翹一一苦勸,終於勸得父母兄妹痛苦地在契書上簽了字,沒有到小說中那樣以死相逼的地步,沈飛和完顏萍作為乙方當然也提筆簽上名字,還支付了八十兩銀子作為方嫂和鹹媒婆兩人的傭金,至於她們怎麼分就不管了。
王翠翹還是非常認真,求公差終子貞去店鋪裡借了一個天平,秤過了銀子,重量準確無誤以後,才交給他到衙門裡了結官司,取回了法律文書,又堅持要請公差的鄰居吃了一頓,作為事情了結的見證。
不過看得出王翠翹的神情放鬆了不少,畢竟為婢不是為妾,不算是違背和金重定情的盟約,又為了表示感激,拜公差終子貞為義父、鹹媒婆為義母,又要等到拜親宴席完了再走。沈飛看得出來,王翠翹不是在拖時間,是確實感激兩人。
書中她隻是拜了終子貞為義父,感謝為他們家奔走解脫官司,又不願收她的銀子。現在連鹹媒婆也算在內,看來確實感激她找到了新的買家,免得她被迫賣給馬不進為妾,這個結果已經超過她的期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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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頓酒席沈飛也參加了,之前在北京城裡向來是自己請彆人吃席,現在居然輪到參加彆人的酒席,感覺還是比較新奇的。沈飛一次帶著完顏萍去,一次帶著楊靈月去。
三天之後,解決了家中麻煩的王翠翹一身輕鬆地隨沈飛和完顏萍回了京城住宅。完顏萍笑問“翠翹,看你的神情,幾天前要被那姓馬的買走為妾時一臉默然,給我們當婢女卻像是大大鬆了口氣,莫非你已經有了什麼心上人了嗎”?
王翠翹施了一禮,說“奴婢不敢欺瞞夫人,之前已經與兄長同窗金重公子盟約定情,金公子叔父亡故,隨父親前去遼東奔喪,我們這才分離。家中遭變,奴婢決心自寫賣身婚書時,肝腸寸斷,心中暗歎辜負金生,晚上把盟書托負小妹,請她代行盟誓,而且已經給金生寫了訣彆血書了。
公子和夫人買奴為婢,總算不必違背與金公子盟約,即便還是與金公子今生再無緣分,奴婢也是心中歡喜感激”。
沈飛戲謔地看著王翠翹,笑問“翠翹你可是個難得的大美人啊,你就不怕我見色起意,也收你為妾嗎?婢女被收用為妾的事可不少呢”?
王翠翹嫣然一笑,說“此前奴婢確實以才貌自負,得見兩位夫人絕世姿容後,就明白公子是看不上奴婢蒲柳之姿的。夫人在契書上的簽名奴婢也看到了,書法之精也遠非奴婢所及,有如此嬌妻美妾,何必擔心公子會打奴婢的主意呢”。
沈飛看著王翠翹略帶調皮又有恃無恐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心中怦然一動好聰明的姑娘!從這些小細節就判斷出自己不會饑不擇食吃了她,想到小說中去臨淄以前她也是從馬不進和兩個小廝可疑的隻言片語大致猜測出了他們的大致身份。
其實王翠翹也是一流的美女,魅力極高,小說中雖然被迫淪落風塵,可是無論束守、徐海、金重都毫不介意她妓女的身份,極愛她與之結合就可見一斑,金重甚至答應了她純粹精神愛戀的請求,這或許是性格的才貌的綜合因素,可以極美的外形肯定是重要指標。
王翠翹的先天容顏並不比完顏萍和楊靈月差,隻是她還沒有修煉武功,沒有經過深厚內功和內家拳步入丹勁以後的塑形駐顏加成效果,隻要修煉有成肯定能追得上兩位夫人。
想到這裡,沈飛看著王翠翹的美顏和身材,也不禁有些癡了。王翠翹神色閃過一絲慌亂,隨後又極輕地歎息了一聲,目光又堅定了起來。完顏萍當然察覺了王翠翹的歎息,拍了沈飛一下,說“你彆嚇著人家姑娘”,沈飛這才結束了和她對視。
當即沈飛就決定讓王翠翹當自己組建門派的大弟子,大師姐。王翠翹在所有弟子中文化水平最高,其他人不過剛通過蒙學階段而已,王翠翹已經可以和金重、束守等中進士者交流了,時不時冒出一組十首以上的人詩,自己三人匆忙時完全可以由她承擔教導同門的工作。
王翠翹不僅極其聰明有才華,而且性格剛柔相濟,小說中無論是對金重、對家人、對束守、對徐海乃至是欺騙感情的楚卿都是完全投入,一片深情,遭遇淒慘的命運多次堅決地以自儘抗爭。性情之剛烈不下於完顏萍,更是遠勝自己。
沈飛給王翠翹也置辦了一身衣裳,帶她回到了住宅,多了二十九個人就顯得有些擁擠了。王翠翹作為最後加入者向先來的那些婢仆請教沈飛夫婦有什麼要求,應該注意些什麼,其他人都神情尷尬羞澀,有些難以啟齒。
很快王翠翹就知道了原因,沈飛雖然沒有馬上組建門派行拜師禮,可是對弟子的一些強化準備是可以進行了,每個人都服下一枚強筋壯骨丹,搭手被動激發虎豹雷音震動全身筋骨。還要脫光全身衣服用一陽指打通他們的全身經筋進行洗筋伐髓,男的由沈飛進行,女的由完顏萍和楊靈月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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