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她走到恒景麵前,恭恭敬敬地給他行了個禮。
恒景看著她,眸光鋒利如芒,忽地把一張紙重重拍到了桌子上,冷聲道“解釋!”
這是讓她解釋,她突然給他寫這麼一封信是什麼意思。
時顏看了那封信一眼,低了低頭,開始發揮她跟韓圻年周旋了這麼多年練就的影後級演技。
“便是信上的意思,我知道我父親是韓太傅的人,都督對我一直不信任。
先前我聽從父親唆使潛進都督的書房,是我腦子不清楚。
這回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我想通了,我不想再做我父親手中的棋子,我願意向都督投誠!”
原主是留侯府的嫡長女,留侯一向是韓圻年的人,這個蘇妙音,就是韓圻年安在恒景身邊的一枚棋子!
這個身份雖然尷尬而麻煩,卻未免不能成為她手中的籌碼。
韓圻年沒什麼容人之量,朝堂穩定後,定然容不下重兵在握的恒景,這時候,誰能最先掌握對方的情報,誰就能占據優勢。
這個條件,她不信恒景不動心。
恒景眉頭微蹙,眸色暗沉地看著麵前的女子,忽地輕“嗬”一聲,語調淡漠道“在鬼門關前轉了一圈,不但變聰明了,連性子也變了,倒是稀罕。”
時顏臉色不變,她早就料到恒景會質疑她的變化。
從喜兒的講述來看,原主性子懦弱膽小,若不是她父親一直在背後命令她接近恒景,她可能壓根不敢靠近恒景一步。
她從沒想過模仿原主的性子,模仿終究是模仿,時間長了難免露出馬腳,何況她沒有一點原主的記憶,所知道的事情都是通過旁人轉述,隻怕模仿不到精髓。
倒不如一開始就找個理由解釋她的性子突變。
時顏故意沉默了一會兒,才道“可能是菩薩顯靈,我隻覺得我的腦子一下子靈光了。
都督大抵不清楚我們家的事,如今的留侯夫人是我繼母,她與我父親青梅竹馬,卻因為戰亂走失了。
我父親隨即娶了我母親,然而,在我母親生下我後,那女人突然回來了,還找上門來,父親為了她把我母親休了!
對我卻說,這是因為我母親做了對不起他的事,隻恨我當時年幼,竟然信以為真。
經過這件事,我看透了,父親要是真的在意我,就不會讓我做這麼危險的事情,留侯府的嫡女可不止我一個。
與其為了一個拋棄我母親的人丟掉性命,我不如另尋出路!”
留侯那些花言巧語,也就隻能騙騙原主。
關於留侯家那些荒唐事,在她還是女帝時就有所耳聞。
當時她還暗暗感歎過,這留侯真真是個奇人也,明明做的是拋妻的齷齪事,卻因為所謂的癡情就表現得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