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恒景如今要把虞歡喜帶回去,是為了從他身上進一步查探這個案子,對付韓圻年?
如果是這樣,虞歡喜進了都督府,說不定還安全一些。
隻是,他方才對著虞歡喜釋放出來的殺意,又是怎麼回事?
時顏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就聽一旁的虞歡喜輕輕笑著道“好啊,我跟令夫人確實有些淵源,我也想有機會跟令夫人好好聚一聚呢。”
一旁眾人“……”
這對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啊?
都督就沒有一種,自己腦袋上隱隱有什麼綠綠的東西在往外長的感覺嗎?
然而,作為當事人的兩人都沒有心思去想這些風花雪月。
時顏微微側頭看了虞歡喜一眼。
雖然她不太鬨得懂這家夥在想什麼,但他可不傻,若是知道都督府對他而言是豺狼虎穴,他理應不會這般痛快地答應進去。
他雖然時常不把自己這條小命當一回事,但他有個性得很——
死,可以,但他絕對無法忍受被人羞辱折磨著死去。
恒景隻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又不動聲色地掃了一旁的女子一眼,心頭又是熟悉的微微窒悶,很快轉身離去。
這一切都是巧合嗎?這女子竟然認識虞歡喜,還會醫術。
難道真的就像風玄知說的,她很可能是韓圻年故意放在他身邊迷惑他的一枚棋子?
棋子?
嗬,可笑!
恒景眼中的冷意再沒有任何遮掩,肆意迸發,仿佛夜晚草原中危險的狼,隨時就要撲上一無所覺的獵物把它撕碎。
她模仿誰不好,偏偏模仿她最不該碰的那個人。
簡直……找死!
垂在兩側的手,仿佛已經摸上了那女人纖細弱小的脖子,不知不覺已是緊握成拳。
時顏下意識地看著恒景離去的背影,莫名有種,他現在就是一柄出鞘的利劍,渾身上下都溢滿危險的殺氣。
不禁暗暗撇了撇嘴。
這男人一天到晚好像都在生氣,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氣的。
就在這時,她眼角餘光掃到半空中有一抹帶著寒意的銀芒一閃而過,那方向,分明直指恒景!
時顏一顆心頓時高高提起,來不及多想便大喝一聲,“恒景,小心……”
然而,話音未落,她就看到有一抹灰色的影子一躍而下,那銀芒瞬間仿佛飛到了一半突然隕落的流星,不見了身影。
時顏不禁有些怔然地定在了原地,身體還保持著微微往前傾的姿勢。
她這是不是,又犯傻了?
察覺到身邊人紛紛投到她身上的視線,時顏連忙收回自己已經伸了出去的手和腳,輕咳一聲,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她確實犯傻了,恒景身邊怎麼可能沒有暗衛?他有危險還輪不到她去操心好麼!
而且,瞧他身邊那些暗衛的熟練程度,這樣的暗殺,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時顏正微微皺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突然發現,周圍的人還在看著她,而且,眼神中還是滿滿的震驚和困惑。
時顏不禁微微一怔。
他們這眼神是什麼意思?雖然她似乎過於緊張了,但她跟恒景好歹是夫妻,而且她也說了要向他投誠,緊張一些……也正常吧?
就在時顏有些莫名時,不遠處的男人突然薄唇輕啟,一雙鳳眸帶著幾分迷離,慢慢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