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恒景這神情明顯有些不對勁。
時顏不自覺地看著他,心裡快速思忖著自己方才的行為到底有哪裡不妥。
可是,不管她怎麼想,她都覺得自己除了過於緊張,沒有任何不妥!
緊張他的安危,不正說明,她投誠的心不假麼?
就在兩人間的氣氛有些微妙之時,一個慵懶帶笑的聲音突兀地插了進來,“好了,我知曉都督跟令夫人感情深厚,但也不必在望京府衙門前就迫不及待地深情對望吧?
有那心思,回家慢慢看不好麼?”
眾人“……”
這男人是故意的吧,他們都督跟夫人之間是怎麼回事,隻要稍微了解一下這場婚事的人都知道罷!
即便是不太了解朝堂爭鬥的百姓,也多多少少聽說過他們都督跟夫人間感情不和的傳聞。
他現在說這些話,不是存心膈應人麼!
不過,他這幾句話,卻是終於拉回了他們的神思。
能跟在恒景身邊的人,都是跟著恒景刀山火海走過來的老狐狸了,又哪裡分辨不出,方才那女子的緊張不似作假。
他們方才那麼驚訝,就是因為沒想到這蘇妙音竟會那麼緊張都督的安危。
莫非,她真的對他們都督生了情不成?
他們都督這般英明神武,風神俊逸,她會把持不住淪陷,也正常!
一個身高六尺滿臉絡腮胡的大漢突然湊近風玄知,嘖嘖嘖一臉過來人的模樣道“咱們這夫人方才喊得比我家婆娘見我醉酒跟人打架時還焦急,都督真是罪過啊,罪過。”
一旁一個長了一張娃娃臉,麵容清秀的男人哈哈大笑,“張大頭,得了吧,你家婆娘在這裡,喊得隻會比夫人還焦急。
唉,如我跟都督這般討女人喜歡的男人的心情,你是不會懂的。
可惜咱們都督郎心似鐵,這天底下又要多一個心碎的女人嘍!”
那張大頭聽得有些懵,眨巴眨巴眼睛道“什麼狼…狼心似鐵?
錢小寶,咱們都督是勇猛了一些,但你也不能說都督的心肝像狼一樣吧!”
錢小寶“……”
忍不住一腳踹過去,“滾開,懶得跟你這個文盲說話!”
了解更多關於那女子的情況的風玄知卻笑不出來,忍不住眉頭緊皺,眼眸幽深。
這蘇妙音……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
如果說她隻是韓圻年用來迷惑都督的一枚棋子,那她這關心也太真情實感了罷。
而且,她的很多行為也讓人莫名其妙,例如,在大街上見到虞歡喜就追了上去並把他救下。
最讓人耐人尋味的是,虞歡喜對她也似乎很熱絡,以他對這家夥的了解,他性子甚是古怪高傲,對自己不喜歡的人,彆說表現熱絡了,他不陰陽怪氣已是很給麵子了。
陛下初初薨逝的時候,韓圻年曾派人暗中捉拿陛下身邊的人,這虞歡喜也在捕捉名單之上。
隻是在被抓到之前,他就逃了,還做了個假象,讓韓圻年以為他死了。
因此,虞歡喜突然回到望京,他跟都督才那麼驚訝,並立刻派人關注著他。
如果這蘇妙音是從韓圻年那裡知道虞歡喜已死的消息,這才大感訝異追上去並救了他,那虞歡喜又為何對她是這種態度?
他這模樣,哪裡像是對待一個不認識甚至莫名其妙的女人!
風玄知的心,又不自覺地緊了緊。
虞歡喜對女人的這種態度,他也隻在一個人身上看到過。
恒景聞言,收回投放在蘇妙音身上的視線,眼眸暗沉地看了那紅衣妖媚的男人一眼。
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走到了蘇妙音身後,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兩人就像緊挨在一起似的。
這畫麵無端地像一根利刺,直直地刺上他的眼睛,讓他忍不住心頭火起,聲音冷沉地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