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他們一直有派人監視虞歡喜,早在虞歡喜闖進了那個房間,跟在他身邊的暗衛便十萬火急回來把這件事報告了都督。
都督立刻派人去通知裴侍郎,這才讓裴侍郎趕在鄭尹草草結案前,趕到了望京府衙。
當時他一聽這案子,就知道,這很可能跟他們這段時間一直暗中追蹤的暗窯有關係。
他們先前了解到,韓家很大可能在經營著一處暗窯,專為達官顯貴滿足他們那些見不得人的欲望,一是為了拉攏那些達官顯貴,二是為了斂財。
隻是韓家做得很小心,他們也隻在民間隱約聽過這個說法,一直沒找到它的狐狸尾巴。
卻沒想到,它的狐狸尾巴會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送到他們手邊。
想到那暗衛跟他們描述的案發現場的畫麵,風玄知就忍不住心情沉鬱。
簡直毫無人性,把人命當草芥!
要不是理智尚存,他都恨不得支持都督直接起事,把那群畜生一網打儘!
恒景沒說什麼,隻暗暗閉了閉眼睛。
風玄知說的道理,他又怎麼會不懂。
從他接手了這百萬雄師起,他就知道自己這條命,不止是屬於自己的。
便連他想放棄它,在安頓好其他所有人前,也沒有那個資格。
所以,不管什麼時候,他都必須保持冷靜。
就在這時,外頭傳來一個男聲,“都督,屬下有重要事情彙報。”
恒景倏然睜開雙眸,眼底暗光閃現,啞聲道“進來。”
若不是真的事關緊要,外麵的侍衛也不會放他進來。
外頭一身黑衣的男人立刻走了進來,卻是他們派去監視虞歡喜的其中一名暗衛。
恒景微微皺眉,就見他單膝跪地,抱拳道“都督,方才……虞郎君在府裡安頓下來後,便摸索著去了夫人的院子。
而且,這大晚上的,虞郎君和夫人竟然說要……互相探討切磋書法,屬下心裡覺得奇怪,便特來稟告都督。”
探討切磋書法?
風玄知不禁嘴角微抽,這兩人,怎的竟這般有雅興。
下一息,他就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巨響,風玄知有些怔然地轉頭,卻見是都督猛地站了起來,額角青筋暴起,雙拳緊握,白玉般的臉龐一陣隱忍之色,突然一聲不響地大步往外走。
心裡不禁咯噔了一下。
這可糟了。
在大事上,他相信都督還能保持理智。
但在這種私人感情的事情上,這男人一旦失控起來,便像隻野外的獅子,沒有人可以控製得了啊!
風玄知連忙急急地追了上去,“都督,稍等,屬下與你一同過去……”
就這樣被留了下來的暗衛怔然片刻。
都督怎的這般暴怒?都督這模樣,他隻在戰場上見過!
看來便連都督,也是無法忍受頭頂一片綠的!
夫人和那虞郎君,今晚隻怕要倒黴了!
那暗衛連忙往窗外一躍,快速追了上去。
——去看戲!
……
稍早些的時候。
虞歡喜讓一臉震驚的時顏坐下後,突然嘴角一揚,道“聽聞夫人可是個才女,寫得一手秀氣飄逸的書法,我剛好也對書法有幾分鑽研,不知道夫人可願意在我麵前露一手?”
時顏一聽,就知道他想做什麼,不動聲色地笑著點了點頭,“當然可以,我平生沒什麼愛好,除了看一些閒書,就喜歡弄一弄筆墨。
嫁來都督府後,我還愁沒有人跟我切磋書法呢。”
蘇妙音確實寫得一手好字。
在繁華的望京城,世家嫡女可以說多如牛毛。
要想從這些女子中脫穎而出,爭得一門好婚事,一般的大戶人家都會精心培育自己家的女孩兒,在及笄前撈不到一個才女的名聲,都算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