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今天追到夫人了嗎!
看著緩緩把視線投回到她身上,眼神似乎有些凝滯的恒景,時顏隻覺得心跳怦怦怦的,難得有些緊張。
她方才那麼說,不是她一時腦抽,而是她深思熟慮過的。
不管今晚恒景情緒失控的原因是什麼,起因都絕對是她大晚上和虞歡喜在一起。
而其實她理智上知道,他們切磋書法這個理由十分站不住腳,她一開始那般肆意行事,不過是以為恒景會懶得理她。
更彆說他們方才分明是聽到恒景過來了,才把紙燒掉的。
可能隻有腦子生鏽的人才會覺得,他們是真的在純潔地切磋書法吧。
而她以後,定然還要找機會和虞歡喜談論事情,用這個理由的話,她以後還能光明正大地和虞歡喜湊在一起。
被人問起來就是——她要向虞歡喜請教怎麼討好恒景!
反正,她今晚見到恒景遇襲時那般失態,他們定然已是有些想法了,而原主先前,也確實曾一門心思討好恒景,倒不如順水推舟,把他們的思緒都往那桃色方向去引。
這所有人中,卻是風玄知最先回過神來。
看著那女子強裝淡定眼底卻隱隱帶著一絲豁出去的決絕神情,風玄知忍不住有些失笑。
這事態發展還真是……
若她當真是陛下,他倒是頭一回知道,陛下的性子竟是如此狂野啊!
又過了好一會兒,恒景才似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眼神意味不明地,難得有些遲鈍般地道“你想……討好我?”
時顏不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什麼很難以置信的事情嗎?
蘇妙音初初嫁過來時,還曾天天在大門口等著他回來呢,隻是後來被恒景警告了一下,就慫了,也不像最初的時候那般纏著他了。
時顏整理了一下語言,緩緩地輕歎一口氣,道“再怎麼說,我也已是嫁給了都督,是都督的妻,有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能和夫君琴瑟和鳴,舉案齊眉呢?
我跟都督之間的婚事,雖然沒有旁人那般純粹,我一開始也受他人蒙蔽,對都督……做出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就如我前些日子跟都督說的,我已經幡然悔悟。
如今的我就想過上簡簡單單的日子,儘好作為都督夫人的職責,在必要的時候,助都督一臂之力。
雖然我跟都督之間還沒有夫妻間的情分,但我敢對天發誓,我對都督的心天地可證,日月可鑒,隻要都督願意給我一次機會,我定不會讓都督失望!”
邊說,還邊使勁地擠了擠眼睛,終於從眼角擠出了幾分濕意來。
時顏一邊用帕子抹著眼角,一邊微微抬起眼簾——
當看到麵前的男人時,她的動作忍不住一頓。
隻見男人一張俊臉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染上了兩抹紅暈,因為他皮膚白皙,那兩抹紅暈尤為顯眼,就仿佛男子如玉的麵龐上染上了淡淡的胭脂,不但絲毫不顯女氣,反而有種大男孩般的青澀和無措。
眼神也似乎有些躲閃,察覺到時顏投過來的視線,他暗暗深吸一口氣,重新擺正眼神看向她,嘴微張似乎想說什麼,卻在見到時顏眼角邊的濕意時,臉色微微一變,道“你……彆哭。”
時顏“……”
這是怎麼回事?
恒景竟是這般純情的嘛!
她可還記得,恒景因為從小就長得好看,沒少受到一些小娘子的青睞,經常還會有一些膽大的小娘子跑過來,給恒景送上自己的貼身之物。
雖然古代都講求矜持,但對於窮苦人家的孩子來說,矜持有什麼用?連肚子都要吃不飽了,還矜持個毛線!
因此,比起望京那些世家貴女,她進宮之前遇到的女子,一個個都直率可愛得緊,沒那麼多束縛人的繁文縟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