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半分鐘過去了。
一次加力、兩次加力
大漢依舊把少年扛在肩上,但是他的笑容卻越來越僵硬,直至麵如死灰。
甚至連周圍觀看比賽的外行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怎麼回事?‘黑斑蛇’搞什麼啊,下不了手了嗎?”
“狗屎!你什麼時候見他手軟過?”
“那這是”
就在這聲調漸漸大起來的竊竊私語中,“黑斑蛇”的耳邊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也就是說,你其實沒什麼很強的格鬥技,對吧?”
明明被傷人無數、臭名昭著的摔角姿勢鎖在肩上,甚至隻是一用力就能折斷脊椎。
但是白堂鏡的聲音卻是恍若無事一般的淡定。
冷汗從大漢的鬢角滑落,他的眼珠不受控製的亂飄,一股說不清楚的寒意侵蝕了他的內心。
“嗯!”
還沒等他尋到這寒意的來處,一股前所未見的巨力從他的雙手間湧現出來!
原本握住一手一腳向下拉拽的巨大雙手,正被一寸一寸的扯上去!
“什?!”
“剛聽到你的外號,我還想用技巧和你玩玩的。沒想到隻是個這種程度的肉體派。”
“黑斑蛇”的牙齒在打顫,他感覺自己那引以為傲的雙手之間,握住的不是什麼血肉之軀。
而是一架起重機
是一架龍門吊
總之那不是人類能有的力量!那不是血肉能有的力量!
一個肉體凡胎的人,如果被困在一個隨時會啟動的液壓機裡,他會怎樣呢?
外號“黑斑蛇”的地下格鬥大看板的答案是一動不敢動!
仿佛一個微小的動作,就會觸發某個按鈕,讓那蹂躪千噸鋼鐵如捏麵團的機械,將自己碾成肉醬。
“啪嗒”
輕鬆地好像伸個懶腰,白堂鏡硬生生用蠻力打破了已經完成的絞技,落在地上。
俊秀的麵孔上,是與開賽前彆無二致的微笑。
“如你所說,是該結束了。”
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嘭!”
不再將自己的力量壓製,那是見獵心喜,對上傑出的技巧派才有的待遇。
隻是一記正蹬,但卻超乎常理的快!
褲腳劃破空氣都能帶出淒厲聲響的快!
“呃啊!”
麵對不再把他當個技巧派的白堂鏡,大漢甚至根本沒反應過來,下腹部就已經受擊。
以腳掌虎趾部位進行穿透性的打擊,那是能一擊就讓人喪失行動能力的內臟痛。
嘴巴大張,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但是卻一聲慘叫都發不出來,隻是緩緩地趴倒在地上抽氣。
“五五條雄介再起不能!我宣布!勝者是‘紅砂’所屬,白堂鏡!”
他是叫五條雄介嗎?現在才知道他的名字啊。
彈彈褲腳的白堂鏡無所謂的想著。
裁判非常麻利,上前略微查看了五條雄介的傷情後就知道,這人完全是疼的動不了了。於是乾脆的宣布勝者。
“請稍等,白堂先生。”
白堂鏡正準備離場,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跟著裁判,微笑著走了過來。
“那家夥沒死,也沒廢掉。夠給你們麵子了吧?”
男人的笑容不變,“我們並不在意那種失敗者。
像我們這種組織,一年換幾個大看板也是常事。我這次來,還是為了白堂先生啊。
以您的實力,待在‘紅砂’這種地方完全是屈才了。如果您有意‘毘沙門’,那違約金和待遇什麼的,統統都好說。”
“嗯我和‘紅砂’的合約倒是沒那麼嚴格。回頭給我份合同看看吧,如果不錯的話,轉會也沒問題。”
西裝男大喜過望,趕緊畢恭畢敬的遞上自己的名片。
這種高手,哪怕他隻是引薦人,也少不了他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