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連巨獸強者都幾乎反應不過來的一個瞬間。
從高天墜落的少年與半空中的泰坦相撞,巨大的環狀衝擊波連卡瑪佐茲遮天蔽日的巨翼都遮擋不住!
拳頭上藍紫色的泰坦能量與卡瑪佐茲本身的能量防護相衝,耀眼的火花甚至讓人有天色一暗的錯覺。
“吱呀呀”
“咚!”
卡瑪佐茲發出了怪異的痛呼。
和其他巨獸強者甚至無法讓它流血的攻擊不一樣,這是它出現以來,第一次受到“傷害”!
因為本身就處於將要發出嘶吼的狀態,這時從背後的一記重創讓它像是岔氣一樣怪叫起來。
嘶吼沒有了威力。
黑木玄齋和愚地獨步趁機立刻撤走。
不僅如此,沉重的力量生生將卡瑪佐茲從半空壓到了地麵!
自這頭泰坦從“空心地球”出來,暴露在人類視野中後,這是它第一次落地。
在龐然大物移動所產生的暴風之中,白堂鏡沒有停手。
他感覺得到,現在的傷勢對泰坦而言,也就跟屁股上紮了一根針差不多。
他雖然以泰坦能量攻破了對方的能量防護,但是兩者之間的差距還是太大。
“就算是‘一根針’,插對地方也會很麻煩哦。”
白堂鏡輕笑著,因為反作用力寸寸斷裂的手臂骨,半秒不到的時間裡就如同活物一般自動接駁、愈合。
然後羅刹掌+爆芯!
少年的身影驟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是卡瑪佐茲的蝠翼之上。
狂野肆意的笑著,將身體拉成一道反曲的長弓——砸!
而他出拳的位置,是蝠翼的支撐骨末端!
蝙蝠的翅膀結構是像雨傘一樣,細小的骨頭撐起肉質的膜。
而整個結構中最脆弱的決定性部位,就是支撐骨!
閃爍著藍紫色光輝的拳頭轟然砸下!
卡瑪佐茲肉質的翼膜先是爆發出一陣能量防護的火花,然後甚至在拳頭下掀起了一陣波浪。
“嘎嘣”
先是一聲微弱的骨骼響動,然後是卡瑪佐茲震天動地的嘶吼。
“吱呀!!!”
自誕生以來,生態位就處於絕對強勢的泰坦,此時在一個人類的手下,發出了痛呼!
音波直接將它身前的地麵,和地麵上的一切化為齏粉!
製造了呈錐形,至少綿延五公裡,深度十米左右的地麵落差。
和之前的“打招呼”不一樣,這是一次真正的泰坦攻擊!
但幾乎與它咆哮出聲同時,身上的藍紫色光芒黯淡下去的白堂鏡,輕巧地落在卡瑪佐茲身後的地麵。
然後天空之中,再次響起破空的呼嘯。
數枚導彈跨越了百公裡的距離,轟擊在了卡瑪佐茲的身上!
飛行泰坦此時翅膀受創,落在地麵。在岔氣一般的怪叫之後的音波攻擊,讓它的力氣短暫的空虛了下去。
——這就是計劃中的“未發力”狀態!
以泰坦的恢複力,力竭時間會短的甚至不足一瞬。
但提前預測形勢,打好手勢的白堂鏡,和各國超算的受力分析相配合。
讓飛射而來的導彈恰到好處的在正確的時機落在了正確的位置。
“轟轟轟!”
導彈爆炸的轟鳴之中,剛剛以泰坦能量發出聲波攻擊的卡瑪佐茲如同風中的落葉一般,在爆炸的火光中飄搖。
導彈的威力完全傷不到它,但是因為體重的劣勢,它完全沒辦法在衝擊之中維持身形。
火焰讓背對著的白堂鏡臉上,留下了濃重的陰影。
隻有一雙銳利的眼睛,在陰影下清晰可見。
從泰坦攻擊中脫身的四人,有些狼狽地來到白堂鏡的身邊。
幾人一起看著遠處被淹沒在炮火中的卡瑪佐茲,麵色振奮。
他們真的!將一頭泰坦困住了!
“居然連飛行這種事都能辦到這種念氣量和操控能力,真是讓人望而卻步,白堂。”
黑木玄齋麵無表情的說。
就算是嘴上說著“震驚”,他的臉上也沒有絲毫表現。大家都習慣了。
“力量突破到二十萬匹之後,身體得到爆發性成長,念氣量會自然成長到這一步。”
火光的陰影在白堂鏡的臉上搖曳,他沒有回頭看卡瑪佐茲。
“我隻是比你們先走了區區‘一步’而已。”
幾人的嘴角都不禁抽搐一下。
十八萬匹到二十四萬匹,這“一步”可真夠遠的。
話鋒一轉,白堂鏡接著說“你們和卡瑪佐茲的周旋中,有感覺到不對勁嗎?”
“呃,說來慚愧,我們幾個在你出手的時候,其實都已經有些心力憔悴了”
也就是說無暇分心了。
白堂鏡點點頭。
向他們伸出了打擊在卡瑪佐茲身體上的手掌,向他們展示著。
“你們有什麼發現?”
“很正常的手掌。”
“對,好像沒什麼啊。等等!”
“沒有鱗粉?!”
能把武術練到這個程度的,精神可能有問題,但智商不可能有問題。
他們立刻就對少年的手掌瞪大了眼睛。
卡瑪佐茲為什麼可怕?
正是因為那種好像喪屍電影一樣的狂化鱗粉!
那是能將整個地球生物圈消滅殆儘的恐怖力量。
之前沒有巨獸強者和人類造物能夠接近泰坦,因此無法發現。
但現在
“你們在這裡輔助導彈,對卡瑪佐茲進行鎮壓。我得去找找看真正的目標。”
白堂鏡言語冷冽,剩下的四人也都沒什麼意見。
他們雖然也很想再次戰鬥下去。
但是和卡瑪佐茲糾纏一場的心力消耗一時半會兒恢複不來,去了多半也是拖後腿。
在這裡為導彈的攻擊查漏補缺倒是剛好。
但是烈海王還是有些擔心。
“導彈不可能一直困住泰坦,你應該知道吧,白堂?”
正如帝王組織努力向人類社會宣傳的一樣泰坦不是無知野獸,而是智慧生物。
而依靠導彈轟炸,對卡瑪佐茲進行壓製的計劃,對於精確的計算力有著高難度的要求。
目標本身的智慧,就是這種計劃最大的破壞因素!
白堂鏡的表情並不意外。
“脫困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烈。”
說罷,少年那雙冷冽的眼睛轉向了遠方,那是海岸線的方向。
“但是,能解決這個麻煩的‘老兄’,已經快到了。”
“什麼?”
烈海王還想再問,但白堂鏡的身影已經如幻影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