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將一樣能湊出那些兵力秦國和吳國算進去,主要是秦國被開除諸夏文明國籍,吳國不以《周禮》編製成軍。
至於晉國或楚國?何至能湊出三萬七千五百的部隊。
晉軍南下的有效兵力為十五萬,戰死一萬七千餘人就是超過十比一的比例,陣亡率超過了一成,有誰敢說不嚴重。
除了確認了的陣亡人數之外,好些輕重傷的傷員會因為傷勢嚴重或發炎發膿陸陸續續死去。
事實是什麼?死於受傷各種後遺症的人,在冷兵器時代非常嚴重。
甚至可以說,非戰鬥傷亡在冷兵器時期占了相當的比例,如餓死,病死,死於野獸襲擊,高處摔落跌死,落水而亡,等等。
即便是到了第二次世界大戰,死於各種疾病的士兵,依然會顯得極其嚴重。
不是直接死於交戰之中,嚴格來說就不是陣亡了。
所謂的陣亡,指的是在廝殺過程中當場戰死。
受傷卻沒有當場死去,哪怕交戰仍然在繼續,不能定義為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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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目前沒有撫恤金,哪怕有撫恤金,曆代王朝對陣亡的定義仍是沒有多麼分明。
到了現代的某國,陣亡可以獲得全額撫恤金,該國可是將陣亡的標準定得極高與嚴格,想得到一個陣亡的判定可是千難萬難。
“楚軍多少傷亡無法判定,猜測陣亡將近六萬,總傷亡不會低於十五萬。”欒書當然不是張口亂說,有相關的判斷依據。
楚軍戰死的蠻人不會少於兩萬,農夫應該也是占了兩萬左右,剩下就是楚國封君或貴族的部曲了。
是的,楚國那邊雖然也有各等級的爵位,不過他們統稱為部曲。
晉國高層當前隻是派人進入楚軍營寨查看,還要派軍隊進去實施占領,點算楚軍留下的各種物資,其中包括滯留在營寨裡麵的楚軍數量有多少。
楚軍撤退的時候隻是攜帶能夠回到勢力範圍的糧食,丟棄了絕大部分的糧草,亂擺亂放引得飛鳥競食。
這幾天沒有下雨,要不是每日晴天,露天堆放的糧食一次次曆經露水,一定會陸陸續續發黴。
帶不走的軍械和其它物資也被遺棄當場,數量絕對不會少。
為什麼楚軍不放火將帶不走的物資燒了?反正不是留下來給自己買命。
當前,無論是哪一個國家的軍隊,撤退的時候都不會將帶不走的物資毀掉,真的就是遺棄給敵軍去收集。
他們不知道是資敵的行為嗎?肯定知道,問題是還那麼乾了。
進入到戰國階段以及之後,變成帶不走一定會將物資毀掉,反正不會給敵軍留下。
“那些物資……”欒書環顧一下眾人,說道“糧食能吃多少就多少,吃不到回到都城再分掉。”
欒書可不是要搞什麼人人有份,各個軍團的正副指揮才夠資格。
講實話,以前晉軍可不會刻意收集並全部帶走敵軍留下的糧食,尤其不會撿楚軍的糧食。
現在不一樣了。
晉國動員的部隊太龐大,無論對哪一個家族來說都是極大的負擔,能省當然要省,有額外的收獲也不想放棄。
楚軍的糧食大多是稻米,其實楚人不怎麼喜歡吃稻米,更彆說晉人了。
現在不是能省要省嗎?有糧食就吃,運回去卻不會有多少家族去種水稻。
“我要不要在封地種水稻?”樓令稍微思考一下就放棄了。
種植水稻對水源要求極高,晉地可不是水道縱橫的楚地,沒有多少地方適合大量種植水稻。
條件困難能夠想辦法解決,要命的地方是晉人不喜歡吃稻米。
樓令還知道一點,春秋時代的水稻跟現代經過一再改良的水稻不一樣。
事實是什麼?有人攜帶土豆穿越,沒有技術進行保障,土豆種上幾代就會退化,一代代的產出隻會降低,真不是帶著土豆穿越就能夠保證人人吃飽了。
當前的精糧是栗米,也就是小米。
其餘的穀物都算雜糧或是粗糧。
晉軍花費了八天的時間將繳獲的物資收集起來並裝車,乾這些事情的時候也在做其它事情,分批將傷員護送回國,派人去通知一幫小弟撤軍。
這一戰,晉國召喚來的那些小弟,他們並不是光當看客,一樣與楚軍有過交戰。
隻是,相比起“赭丘”的交戰規模或烈度,一眾小弟肯定算是小打小鬨。
“我們算是重新稱霸了嗎?”晉君壽曼在撤軍歸途的一次會議上,提出這個問題。
幾名卿大夫開始眼神對視。
算是重新稱霸了嗎?那就是確認之前沒有取得霸權。
這無疑是在打欒書的臉。
欒書可是在率軍滅掉沈國之後,好幾次宣揚重新壓製了楚國,中原列國再一次臣服晉國,四舍五入就等於獲取了霸權。
現在,作為一國之君的晉壽曼那樣問,擺明就是否定欒書以前的定論。
“諸侯真的對我們恭順嗎?”
“楚國有沒有重新北上的實力?”
“我們有沒有鎮壓不服的絕對實力?”
郤錡來了個三連問。
剛剛進行完的“赭丘之戰”讓晉軍打贏了,不違心的講就是一種兩敗俱傷的結局。
一旦諸侯得知晉軍和楚軍付出的傷亡代價,中原列國一定會小動作不斷,南方的國家也該對楚國乾點什麼。
南邊的國家大多被楚國控製,沒有被楚國控製的國家也沒有對楚國造成顛覆的實力,楚國當然還有餘力繼續北上。
晉國召喚小弟一起南下,某種程度上讓他們付出了一定的資源,兵力折損則是沒有多少。
接下來,晉國要防備楚國的反撲,講實話就是沒有太大的力量用在鎮壓中原列國上麵。
郤錡隻是性格耿直,真的不是傻。
那三個問題,問得非常關鍵。
欒書輕咳了幾聲,說道“接下來,要注意諸侯的動向。如果發現哪一位諸侯有異心,一定要全力鎮壓。”
剛才,欒書說話的時候,分彆看了樓令與郤錡幾眼。
齊國的邦交是由樓氏在負責,不要忘記齊國一直在試圖挑戰晉國的霸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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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齊國認定晉國元氣大傷,齊國一定會有動作的。
另一個愛時不時給晉國搗亂的國家是魯國,而郤氏一直負責與魯國的邦交。
至於鄭國的邦交是由哪個家族在負責?多數時候是由範氏在與鄭國邦交。
鄭國一直以來在晉國與楚國之間搖擺,類似的情況有百多年曆史,發生的次數太多太多,範氏該被追究的責任已經懲罰過多次,再拿出來說就很沒有意思了。
本不該由士燮先表態,他卻開口說道“如果需要鄭國重新臣服,臣會派人前去辦。”
走神狀態的晉君壽曼還是得到旁邊寵臣的提醒才回過神來,問一遍士燮剛才說了什麼,才說道“鄭國啊?反複無常,中軍佐自己拿捏好分寸就行了。”
欒書問晉君壽曼,道“君上近期很勞累?”
“寡人每日飲酒,得空寵幸美人,哪有什麼可勞累的事情。”晉君壽曼說完還對欒書擺出鄙視的表情。
這是明明白白將不滿表達了出來。
因為沒有實權,晉君壽曼這位一國之君才整日與酒色作伴,不對嗎?
所以,並非晉君壽曼不想做點什麼正事,卿大夫們不遵從命令,便是貴為一國之君又能夠怎麼樣嘛。
當然不是晉君壽曼被完全架空了。
晉國集結四個軍團南下與出動部隊規模更大的楚國交戰,有鑒於晉君壽曼一貫的表現,卿大夫們敢讓晉君壽曼把控全局嗎?
彆說這些卿大夫不敢,晉國的絕大多數貴族一樣不敢。
所以了,他們並沒有實際勾結,純粹是自發性地造成晉君壽曼無所事事的局麵。
“在君上的英明領導下,我們在關鍵戰役獲得了重大的勝利。這個消息一定會傳遍列國。”欒書有點像是在哄小孩子。
晉君壽曼發出一連串“哈哈哈”的大笑,看著非常開心地說道“誰說不是呢?”
話題重新回到監控列國上麵。
哪一個家族負責與哪個國家邦交,一家之主就站出來表態,一定會嚴密監控那些國家。
“父親,齊國會反叛嗎?”樓小白湊到樓令的耳朵邊輕聲問。
這個啊?講實話就是樓令不知道。
並不是樓令沒有在監控齊國,完全是薑姓呂氏的一代代國君都很叛逆,很多時候純粹是想惡心晉國一把,明知道乾了會遭到嚴重懲戒,偏偏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去乾了。
會議結束,眾人散場。
晉軍走“孟津”這一條路線回國,中間途經周王室地盤。
按照慣例,晉國派人前去“洛邑”向周天子彙報,晉軍打贏了楚軍,給周天子獻上戰利品,再邀請周天子閱兵,等等的事情。
在周王室的慣例就是周天子收下禮物,婉拒親自前往閱兵,再派出公卿作為代表犒勞得勝班師的晉軍。
周王室一點都不喜歡晉國,或者說因為晉國發生過“曲沃代翼”這件事情,完全是因為晉國足夠強大,不得不認下小宗代大宗這麼回事。
所以了,曆代周天子最愛乾的事情就是慫恿諸侯挑戰晉國的霸權,哪怕明知道某諸侯辦不到,還是樂此不疲一再乾。
因為晉國被周王室惡心夠了,肯定是越來越不尊重周王室,到現在也就維持互相之間最起碼的體麵而已。
晉軍花費兩個多月抵達“新田”郊外,接下來就是舉行相關儀式,隨後解散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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