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偃聽懂了蒍以鄧想做什麼事情,可是仍舊一臉的懵逼。
隻能說同樣是人,人與狗的差距可能比人與人之間都大。
同樣的一件事情,聰明或有相關概念的人一聽就懂,蠢笨或沒有相關概念的人再怎麼解釋都搞不懂。
蒍以鄧並沒有義務教許偃聰明,說道“願意信我,便那麼做。”
哪怕許偃不信蒍以鄧又怎麼樣?誰讓蒍以鄧是蒍家人,不想日後被找麻煩,再不懂也隻能從善如流。
楚軍出現新的調動,一切被樓令和士匄所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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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從營盤內調兵,拉出那麼多蠻人,想乾什麼?”士匄懷疑楚軍是不是要開辟新戰場。
起初,樓令也帶著疑問。
等那些蠻人向著正在交戰的區域開進,一下子讓樓令明白怎麼回事了。
現代有“戰爭是政治的延續”這麼一句話。
任何時代,戰爭都是為了達成某種政治意圖。
故意安排炮灰讓敵軍的某個人物立功,類似的操作在華夏文明比較少見,其他文明可就屬於屢見不鮮了。
用兵法的角度來理解,乾出類似的事情,無非就是想讓敵軍變得驕縱。
其他文明做這樣的事情,更多是貴族之間在私下達成了某種py交易。
作為這一場戰役的總指揮,樓令要是願意可以下令讓士魴所部上去頂替祁午所部,隻是樓令並沒有那麼做。
士匄看到楚軍主將派出蠻人送人頭,思考了一小會,說道“剛才新軍佐與對方的某人直麵了。”
隻是兩次而已,有眼睛就能看出公族部隊的不堪用。
不出意外的話,祁午這位新軍佐將威嚴喪儘,戰爭結束之後的下場有點難料。
那麼,有沒有可能祁午跟楚軍的高層做了什麼交易,才讓楚國高層派出蠻人來送軍功呢?
樓令的眼神比士匄好,說道“剛才與新軍佐直麵的人是蒍氏世子。”
士匄立刻說道“新軍佐答應了蒍氏世子什麼?”
不能完全杜絕那種可能。
隻是吧?樓令不認為祁午有那個膽子。
樓令覺得這一波楚國高層所站的層次比較高,完全是跳出一場戰爭的層次,試圖在晉國高層埋雷。
畢竟,蠻人對於楚國來講從來都不是助力,相反蠻人對於楚國來說是威脅,蠻人的數量太多會影響到楚國在大江以南的統治。
恰是這般,楚國每一次對外作戰,一定會從南方各部落抽調蠻人北上,無論楚軍打輸或者打贏,蠻人皆是損失慘重的下場。
交戰對手換成了隻會“aaaaaaaaagh”衝上來送死的蠻人,一下子讓一眾公族的武裝發現自己好像挺能打。
“什麼情況啊?”祁午有點懵。
祁午沒辦法不懵,他很清楚剛才己方隨時可能崩潰,楚軍卻是換成蠻人上陣了。
儘管搞不清楚狀況,祁午卻是極為樂意形勢轉好,由衷希望可以繼續保持下去。
之前還滿心恐懼的公族將士,他們發現自己好像挺能打,一個個變得非常的凶狠,打著打著隊形扭曲,甚至有人脫離隊列衝了上去。
重新回到前線的蒍以鄧看得直撇嘴,笑嗬嗬地對左右的人說道“對麵很儘興啊。”
蒍世豪非常不理解地說道“我們剛才有打崩晉軍的機會,可能性非常大,為什麼……”
“彆問。”蒍以鄧一點都不想解釋。
在楚國,公族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論殘酷程度一點都不輸給晉國。
家族層次的話,晉國各個家族內部哪怕有矛盾,問題是晉國各家族內部的矛盾再尖銳,不至於說殺得個昏天暗地。
楚國這一邊就不一樣了。他們的家族內部矛盾爆發起來,不會因為有相同的血緣而手下留情,比家族與家族爆發廝殺都要殘忍。
養蠱一般的環境之下,能夠坐上一家之主寶座,哪怕是能力再不行,下限也一定是家族內部的最高。
當前的楚國還隻是各個家族內部養蠱,輪到進入戰國階段,國君都是養蠱上來。
問題在於,養蠱模式有好有壞,壞處在於對內的提防遠超國外,很多時候寧願在對外吃虧,一點不願意內部有人占便宜。
那也是楚國明明實力不弱,進入戰國階段卻總是當冤大頭的原因。
蒍以鄧對想達成什麼目標有一個初步的概念,距離成熟有著很遠的距離,隻是凡事總要踏出第一步,不對嗎?
“欒氏覆滅之後,與晉國的溝通渠道跟完全斷絕沒有區彆,賣祁氏一個人情可以達成消耗蠻人的目標,也能增加晉國公族的話語權,甚至跟祁氏形成溝通渠道。”蒍以鄧注視蠻人被屠殺,注意力卻不在戰場上,繼續想道“由我來乾成這一件事情,在家族內部的地位會更加穩固,哪天接手管理家族,躋身於朝堂之上也能獲得更大的話語權!”
在蒍以鄧發現晉國公族的部隊越打越狠,乃至於大有突飛猛進的時候,下達了新的指示“放箭!”
楚軍弓箭手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對交戰場地進行覆蓋。
密密麻麻的箭矢落下,處在交戰狀態的晉軍或蠻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瞬間就倒下了一大批人。
晉人知道楚人沒有把蠻人當人,麵對這樣的事情還是錯愕,本來還熱情高漲的晉軍得到收斂,至少是不敢再脫離隊列自己衝了。
遭到背刺的蠻人,他們有什麼舉動嗎?有的隻是嘴裡罵罵咧咧,其他動作則是一概沒有。
生活在楚國統治之下的蠻人部落,雖說不至於全部被楚國馴服,但是他們很清楚直接與楚國對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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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出族人參與楚國出征的部落,他們能不知道出征的人是當炮灰嗎?肯定知道。
那些蠻人部落隻是用那樣的方式,換取楚國不派兵將整個部落踏平,兩害相較取其輕而已。
當天,祁午所部負責打完全程,沒有給予士魴所部發揮的空間。
來到傍晚時分,兩邊各自鳴金收兵。
祁午來到樓令的大帳,進去之後發現幾位同僚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自己,一開始沒有搞懂怎麼回事,直至士匄提了一個問題,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
士匄問的話是“你與蒍氏世子見麵,談了什麼?”
覺得今天表現不錯的祁午,他其實沒有炫耀的心思,一切隻因為清楚麵對蠻人取得什麼戰績都不值得太過誇耀。
然而,相比出戰打輸,哪怕是打蠻人,贏就是贏,是不是?
“將主,我沒有與蒍氏世子過多交談。”祁午有羞恥心,才不會說出被蒍以鄧威脅了的事情。
士匄與祁午是一個軍團的軍將和軍佐,有些事情總是要搞清楚。
隻是,士匄問那一句話已經顯得比較沒有禮貌,不會在這種場合太給祁午難堪。
“各自坐吧。”樓令沒有過問祁午發生什麼的心思,等眾人都在自己的位置坐好,說道“明日繼續交鋒。誰願意出戰?”
祁午抿了抿嘴,避開了樓令投來的目光。
哪怕是一根鐵杵都能夠被磨成針。
今天公族部隊欺負蠻人,一定欺負得很爽,他們已經出戰過,有機會待在後方,肯定是更樂意在後麵看彆人打生打死。
接收了一些其他公族麾下武裝的祁午,他想儘快將那些人吃下,更知道一旦再次出戰會惹得還活著的公族封君憤怒。
那些有怒氣的公族封君沒有那個膽子質疑樓令,他們卻是敢找祁午幾件事情一塊算。
今天沒有發揮機會的士魴,他已經承擔了出戰的任務,一樣不會主動求戰。
士匄笑嗬嗬地提議道“讓魏氏和張氏為主力,我們為他們掠陣?”
看形勢的話,發生在這一邊的交戰,注定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
那麼,交戰就會是消耗戰的模式。
這種交戰模式,輪番上陣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不說會爭相避戰,總該給想有所發揮的人,獲得出戰的機會吧?
魏顆很意動,隻是沒有立刻表態,目光看向樓令征求意見。
張骼卻是站起來,說道“骼請戰。”
晉國的張氏很散裝,不止向列國派出很多族人給眾多家族效力,國內的族人也是分彆投靠了各個家族。
樓令沒有記錯的話,站起來請戰的張骼就是安排靠攏向範氏的那個。
看看張老什麼表情,他臉上帶著錯愕。
樓令隻需要有人出戰,並不介意到底是誰願意發揮。
“顆亦請戰。”魏顆沒有得到樓令的什麼提示,想了想也進行求戰。
每日進行交戰,有機會便爭取獲得該戰役的勝利,無法速勝就慢慢打,直至到時間召喚國君帶著諸侯聯軍過來。
到樓令預設的時間,派人前去聯絡後方,當地的交戰還是不溫不火。
其實,兩邊的高層都知道一點,也就是這裡的交戰隻是開胃菜,真正大打特打的地點隻會發生在“楊梁”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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