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希把秒表塞到孫媞手裡“你最快,你來計時。”
溫知臉色有些白。
她運動能力還是太差,跑不了多久,一跑起來喘的比誰都厲害,肺難受的簡直要炸掉。
再出發還是孫媞領頭,她幾乎快出她們半圈,到後麵還能夠有爆發力衝刺。
溫知被風吹得喉嚨又乾又澀,心臟緊縮起來簡直要一口氣喘不上來,雙腿也漸漸像灌了鉛一樣重,孫媞已經到終點了她這還有半圈沒跑。
“知知!”終點有人喊她名字。
溫知抬頭看,看到應柏珵正站在不遠處,他一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抬起朝她招了招手。
今天早上溫知和他聊天,他說他回家一趟,可能要明天才能回來,沒想到他今天晚上就回學校了。
還剩最後一百米。
溫知咬咬牙,爆發出了最後僅剩的一點力氣,朝著終點衝了過去,這幾步跑得她眼前發黑,腦子暈懵懵的,突然就變得特彆重。
過終點時,應柏珵朝她伸出手,溫知腳步帶著衝勁停下,幾乎是撲進他懷裡。
應柏珵伸手攬住她,溫知卻一下子像被抽光身上所有的力氣,倒在應柏珵身上要站不穩,他手臂有力的扶住她,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又不是考試,也不是比賽,你這麼拚乾什麼?”
應柏珵看她一條命已經沒了半條,不知道還以為她這是在為了什麼拚命呢。
溫知沒辦法回答他的話。
要不是應柏珵現在在這裡,她可能直接倒地上了。
“知知”應柏珵發覺不對,往下打量她的神色,晚上的操場燈不是很亮,卻也看得出她臉色煞白。
撲在他身上,全身都軟的沒有力氣。
應柏珵一手攬過把她抱起,大步往前,到座位旁才放她下來,俯身緊張的看著她。
溫知就是臉色有點不好,加上肺活量可能不太夠,跑了兩個八百之後肺就被榨乾掉,喉嚨在冒煙,也說不出話。
她擺了擺手,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應柏珵想去旁邊亭子裡給她買瓶水,手卻被溫知緊緊抓住,這時才終於能出聲,小聲跟他說“你借我靠靠。”
於是應柏珵又坐了下來。
就是……也不用跟他說“借”這樣的話。
這八百米的殺傷力程度,堪比溫知上學期選的越野跑。
過了五分鐘,溫知感覺好一點,還是緊緊抓著應柏珵的手不放,說“因為要把每一次練習都當做考試對待。”
這是在回答剛剛應柏珵問她的問題。
“我們下周三體育考試,你們呢?”溫知問他。
“也是周三。”
“那到時候我考試的時候,你來終點等我吧。”
溫知下巴搭在他手肘窩裡,抬頭看著他,很溫柔的提出這個建議。
應柏珵問“為什麼?”
“因為……”溫知認真回答“看到你在終點等我,我可以再努力一把。”
再衝刺一下,朝著他跑。
原來人的生命裡真的可以出現一個人,看到他就想跑向他,想努力的靠近。
這也是一種很可貴的動力。
“溫知你倒是越來越知道怎麼拿捏我了。”
應柏珵低聲,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忍不住笑。
溫知頓了頓,想起什麼又問他“你體育成績怎麼樣?能跑多快”
應柏珵看著她,沒說話,一副“你覺得呢”的表情。
也對……
應柏珵這種大賽拿獎的人,體育考試對他來說就是小兒科,沒什麼能夠難到他的。
“不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溫知好奇的問。
應柏珵拿出手機,給她看了一張朋友圈截圖。
半個小時前發的朋友圈,是彆人拍的她在操場跑步,說撈人,問知不知道這個女生是哪個專業的叫什麼名字。
溫知想起孫媞剛剛跟她說的有人一直在看她。
沒猜錯的話,就是那個人發的。
“彆人發給我的。”應柏珵說。
“這人還是孬種,明明就在這裡還非要上網撈。”應柏珵輕嗤一聲,“所以說,這就永遠成不了事。”
溫知剛有點力氣回過神來,聽應柏珵說這句話,一副看變態的神色,罵他說——
“你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