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虞楚一所想,過了晌午,通財莊那邊就來了信兒,說定金全部到位。
速度快,且分文不少。
“人快來了。”錢到位了,人也要到位了。
沛燭覺著,她家姑娘對於人心這一塊兒,拿捏的準準的。
通財莊的消息送來沒半個時辰,一輛精美又嚴密的馬車就到了明月樓門口。
一樓的食客張望,下一刻就見著月明珠輝的雲止公子出現了,眾人立時喧嘩起來。
雲止公子,江湖三俊。若排名,那必須榜首。
是好看啊,彆說女人見了心動,這男人見了,也迷糊。
雲止下了馬車,就進了明月樓。一襲白衫,纖塵不染。
視線不移,麵容清冷,錦靴踏上樓梯,上樓了。
人都上樓有一會兒了,這一樓眾人還在喧嘩中。
三樓,清淨如無物。
一襲白衫的人挺拔而幾分清瘦,淡漠到將凡塵踏於腳下。
抵達那間客房前,大興大業站於敞開的門兩側,裡麵,數個丫頭也等著呢。
共同瞧著這位雲止公子,每一雙眼睛裡,都是一種難以明說的打量。
雲止眸子一掃,分明如兩顆最上乘的珠子,其下卻皆是冷意。
抬起長腿,邁過門檻,沒理會那些個丫頭,他就自動的朝著內室而去。
果然,進了內室便瞧見那個坐在軟榻上的人。
不同於他所想的是,她沒戴鬥笠,就那麼露著臉。
烏發如瀑,明媚孤傲。
若說雲止的淡漠是不將世人放在眼中,她則是孤傲的連神仙都不想理。
四目相對,虞楚一的心臟也跟著一痛。
特彆痛,屬於竇天珠的痛。
“雲止公子。”開口,她並抬手示意,他請坐。
雲止慢慢的走過來,視線盤踞於她的臉上。
這回近了,再看,似竇天珠,又不似。
在軟榻另一側坐下,雲止是優雅的,儘管他並沒有刻意,是骨子裡自帶的。
“不知雲止公子要找的東西是什麼?能花如此大價錢,想必價值連城。”他也不說話,就盯著她看,虞楚一十分淡定。
她就是故意的。
昨晚非要看她臉的,就是他。
既然都已經看見了,她也沒必要遮著了。
看他那眼神兒,他正在懷疑,心內十分不確定。
“價值連城?不,並不值錢。此物已失蹤三年之久,或許腐爛成泥,也或許,依舊光鮮。”看著她,雲止仍是不確定。
這若是竇天珠,這會兒早就往他身上貼,並且試圖動手腳了。
她功夫高,也一向以此為榮。
並且仗著功夫高,在發現假裝溫柔賢惠無法打動他之後,就動用武力。
眼前這個,除卻這五官有些像之外,彆處,連頭發絲兒都不一樣。
“三年?怕是這東西長了腿兒,會自己跑。”他此話一出,虞楚一就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了。
居然把竇天珠比喻成一個物件,他可真是沒心到極致。
“說對了,就是會自己跑。我要找的,是竇天珠。活的也罷,死的也好,找到便可。”竇天珠從忘江跳下去,屍骨全無。
眼前這個,像也不像。
若不是,便也罷了。
若是……
“好,白柳山莊定給雲止公子一個答案。”找竇天珠?
他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