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是送給虞楚一的,聞人朝親筆。
“姑娘,給您信。”沛霜看了一眼這個時候忽然出現的雲止,白日裡再看他,真是晃得眼睛都花了。
伸手接過,她還沒打開呢,對麵雲止的怪調就響起來了。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即是如此了。話說這聞人兄在江湖上紅顏知己無數,虞姑娘覺著,自己能排到第幾啊?”雲止笑問。
將信拆開,虞楚一看了一眼,“我並不在意自己在聞人公子那兒排第幾,或許得問問他,他在我這兒排第幾。”
“聽起來,虞姑娘要更有過之無不及,在下真為聞人兄傷感啊。”她這也算和聞人朝棋逢對手了吧。
“雲止公子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的事情吧。雲家已查看完,接下來,要去往忘江了。雲止公子要同行嗎?想必自竇天珠跳江之後,公子都不曾去那裡瞧過。”祭奠什麼的,不存在。
“好啊。”雲止還真一口答應了。
同時,腦袋微微向前勾,竟是要看虞楚一手裡展開的信。
他那動作,怎麼可能瞧不見。
虞楚一卻也沒掩飾,他愛看就看唄。
聞人朝再風流,但他也不是個登徒子,略有文采,決計不會讓人覺著不適。
他隻是在信中問她何時回白柳山莊,他會上門拜會。
當然了,其中還是夾雜了一些暗示。
他是個高手,若隻是玩玩兒,他絕對是個首選的‘玩伴’。
雲止看到了,就小小的嗤笑了一聲。
他自是看不起的,男男女女,肮臟的很。
前往忘江,其實也不算太遠。
想當年,竇天珠可是走過去的。
這也算得上是重走舊路了,依稀的,虞楚一能想起一些來,隻是這身體的記憶不太清晰。
雲止對這一路的風景不太感興趣,有時聽到忘江的滔滔流水聲,他也看都不看。
唯獨看的,也就是後麵那輛馬車了。
他想瞧瞧,虞楚一會不會出來看上一看。
可惜的是,她和他一樣,連出來一下都沒有。
在距離忘江崖那兒還有幾裡路的時候,天上有純白的鴿子在盤旋。
大興朝著天吹了個呼哨,那鴿子就俯衝著下來了。
“姑娘,有新消息。”信鴿所帶的紙條被送進了馬車。
片刻後。
“停車。”虞楚一忽然發聲,較之往時語氣可要重些許。
馬車停下,前頭的,也慢一步停下了。
“虞姑娘,這馬上就到忘江崖了,你這是不敢過去了?”雲止的聲音從前傳來。
“把紙條給他送去。”虞楚一不想說那麼多廢話,眼下有更重要的事,他那無聊的試探她也沒心思陪他玩兒了。
很快的,雲止就從前麵的馬車上下來了。
幾步過來,無視大興大業怒視的眼神兒,直接進了虞楚一的馬車。
幾個丫頭被擠得往外挪,各個瞪著眼睛。
雲止恍若未見。
“這事兒有意思了,又一個死在碎星掌底下的。你一直在我眼睛底下啊,莫不是,你有分身?”雲止這會兒真在笑。
若不是虞楚一一直都在這兒,他會第一時間就懷疑她是凶手的。
漠然而視,“我若能殺人,雲止公子猜,我第一個殺的會是誰?”
我?
雲止以眼神相詢。
不用多想,得到的是肯定。
就是他。